大概過了半個鍾頭,王悅的表情才稍微好一點。

此刻王悅看向陳言的眼睛裏再也沒有看帥哥的好奇了,有的隻是疏遠和一絲恐懼。

一個20多歲的小姑娘,雖然有點心機,但是哪裏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麵?

王悅雖然早就知道了張寶泉的死訊,但是她可不知道張寶泉最終被發現的地方是在養豬場的粉碎機裏。

“陳警官,我真的沒有害寶泉。”

“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裏,送外賣的小哥見過我,他能作證,我真的不知道寶泉死的這麼慘……”

嗚嗚。

王悅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恐懼,什麼叫做死人。

陳言當然知道王悅昨天晚上確實沒有殺人時間。

在王悅接受在偵緝三分隊接受審訊的時候,陳言已經讓吳誌國派人調查了王悅家小區的監控。

確實如王悅所說,在昨天晚上9點多的時候,王悅曾經點過一份外賣。

送外賣的快遞小哥已經找到了,經過照片指認,他確定昨天晚上接外賣的就是王悅本人。

同時,小區出入口監控也已經調查過,都沒有王悅出入的痕跡。

這說明,王悅應該是沒有作案時間的。

但是,她本人沒有作案時間,不代表就不能指使他人作案。

剛剛在監控室,陳言在看王悅接受審訊時候的表情,就確定這個女人和張寶泉之間沒有任何感情。

對於自己丈夫的死,王悅沒有表現出一絲哀傷,甚至還有一些抑製不住的開心。

直到剛剛陳言給她看了粉碎屍體的現場照片,王悅內心的恐懼才終於暴露出來。

“王悅,你說你沒有害死張寶泉,那這個是怎麼回事?”

啪!

陳言將一份材料摔在王悅麵前:“王悅,這份保單,你應該熟悉吧?”

保單?

王悅微微一怔,眼睛裏閃過一絲詫異:“你們怎麼知道這張保單的?”

嗬嗬。

“我們怎麼知道的?”

“王悅,張寶泉死亡後,被人把屍體扔進了養豬場的粉碎機。”

“我們有理由懷疑,張寶泉的死不是意外,他的車禍也有很大可能不是意外。”

“現在,他的名下竟然有一張高達五百萬的意外死亡保險賠償單,而且購買日期就在一個月前!”

“王悅,這份保單是誰買的,不用我告訴你吧?”

就在剛剛,劉青山已經把保單的事情查清楚了。

購買這張保單的人,正是王悅。

投保人是張寶泉,受益人是王悅。

“我……我這……這是……”

王悅看著眼前的保單複印件,明顯有些驚慌,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你們……這保單確實是我買的。”

“不過,這是我丈夫當時讓我買的,不僅給他買了,我自己也買了啊。”㊣ωWW.メ伍2⓪メS.С○м҈

“你們就憑借這個保單,就說我殺了我丈夫?”

但是僅僅片刻後,王悅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表情突然鎮定起來。

“我和張寶泉都買了這個意外死亡保險,我還比他早一個月呢。”

“陳警官,這是我們有錢人配置財產的一種方式,你不懂就不要瞎說!”

“如果因為這個你們就說我殺了我丈夫,我可要告你們!”

陳言看向王悅的眼神有些凝重。

這個王悅……

肯定有問題。

從審訊開始,陳言就一直仔細觀察王悅的微表情。

在得知自己知道那份張寶泉意外死亡保險的時候,王悅顯得非常驚訝,甚至有一絲慌張。

如果這個王悅真的沒有問題,那她為什麼要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