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雷靠坐在椅子上,深深吐了一口氣。

15年前的王風雷剛剛40歲年,年富力壯正是處於事業心最巔峰的時候。

有了一定的職位,有了一定經驗,剛剛到了一展抱負的最好年齡。

但是這個連環殺人案的凶手當頭給了王風雷一記棒喝。

凶手第一次作案的時候,王風雷那個時候正是基層偵緝分隊的隊長。

王風雷並沒有直接負責當時的案子,而是配合辦案。

直到後來王風雷當了沈市偵緝分管偵緝辦案的副隊長,才直接領導辦案。

可以說,凶手從犯下第一起案子開始,到十年前第四次殺人,王風雷逐漸從一名普通辦案參與者,成為了最終的直接負責人。

這一起連環殺人案,在王風雷的心裏,產生的壓力和執念是外人很難理解的。

而現在,王風雷在十年之後,終於看到了偵破案件的希望。

“陳言,謝謝你!”

轉過身,王風雷誠摯的向陳言道謝。

“王大隊,您這就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再說案子還沒破,您可別急著謝我。”

陳言現在的心情也比較放鬆。

連環殺人案和一般的殺人案件不同。

陳言以前辦過的一些案子,很多都是撲朔迷離。

往往第一時間落入偵緝員視線的,並不一定是最終的嫌疑人。

而有的時候,往往感覺沒有犯罪可能的,卻最終就是那個殺人犯,比如上個案子中的劉誌。

誰能想到,被害人的發小才是最終的凶手呢。

而這起案子,相比陳言以前辦的案子,轉折可能要少一些,隻是對方躲藏的比較深。

這就是一場捉迷藏的遊戲。

接下來不是著急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等待。

等待劉青山那一組人的視頻查閱情況,等待張朝陽在北郊陶瓷廠的調查情況。

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

下午7點,張朝陽最先返回:“王大隊,陳隊,北郊那邊有消息!”

哦?

陳言挺直腰板:“快說說。”

“陶瓷廠在前天招聘了二十幾個臨時力工,搬運一批紅粘土。”

“根據當時的負責人回憶,確實有一個跛腳的中年男子在幹活,但是具體叫什麼他也不知道。”

“人是他們在鳳凰街自建房片區的勞務市場招的,幹完活現場給錢,誰都不認識誰。”

勞務市場?

張朝陽帶回來的信息,進一步驗證了陳言的判斷。

凶手,就在鳳凰街片區內居住。

“陶瓷廠那邊有沒有監控?”

“監控設備倒是有,但是他們幫運紅粘土的地方在陶瓷廠後邊的一個廠房,那地方是監控死角。”

“不過,這些人在進入廠區的時候,都路過了大門口,我們還有一點點發現。”

有發現?

“視頻帶回來了嗎?”

張朝陽點點頭:“視頻我已經拷貝回來了,在現場我也調查了一下基本的情況,那批臨時工是前天上午9點半左右進入的廠區。”

一邊說,張朝陽一邊鏈接電腦和投影儀:“隻不過,有些可惜的是陶瓷廠門口的攝像頭不是高清的,當時人又比較多,拍攝的情況很不理想。”

說話間,投影上已經開始播放案發前一天上午9點半陶瓷廠的監控視頻。

正如張朝陽所說,監控視頻的質量一般,清晰度不夠好。

而且這個攝像頭是固定角度的,不能追蹤攝像。

左上角有顯示的時間剛好是9點30分。

視頻播放,一群人浩蕩走來。

稍微有些模糊的視頻中,根本看不清行人的長相,一群人走過,隻有短短的五秒鍾。

“倒放!”

別人看不清,陳言還是有一些發現的。

已經開啟視覺基因鎖的陳言,剛剛鎖定了每一個人的形態動作。

再次回放一邊,可以再次確認。

劉青山點點頭,這段畫麵他看過四五遍了,但是一直沒有什麼發現。

“停!”

劉青山按下鼠標,時間剛好卡在9點31分08秒。

“放大一些,這個人……對就是他!”

放大的畫麵中,陳言指著其中一個穿著藍色勞保服的男子,越看越興奮。

“王大隊,就是他!”

這個人?

王風雷肯定沒有陳言的變態視力,畫麵中的這些人,因為畫麵比較模糊,在他看來都差不多。

“陳組長,確定嗎?”

“應該沒問題,這個人左腳走路時候起伏過大,和別人相比有些不協調。”

王風雷起身來到電腦前,和投影相比,電腦的清晰度應該要好一點。

但是很可惜,電腦上畫麵的質感雖然好一些,顏色鮮豔一些,但是所有人的人臉依然是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楚。

“能不能通過技術手段把人臉複原?”

這個問題不用技術人員回答,精通電腦程序的陳言就能回答:“這個倒是可以通過消除影響噪點等手段,得到一些更清晰的畫麵。”

“但是,這種複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得到非常清晰的高清畫麵,另一方麵你們看,這個人是走進大門的時候,攝像頭的角度和他是背對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