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天這樣的事, 神父也沒說必須讓他改好,好像有自信即使被他輸光錢、或者闖了大禍,也能完全擔負起他和惠的生活。
對方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可怕的從容, 而這種從容是禪院甚爾未曾擁有過的。
脫離家族的男人居無定所,也沒有什麼理想或希望, 仿佛整個人生都被在禪院家的那段時間所摧毀。
或許和惠的母親在一起時,他還曾為此努力過, 但當那個人死去後, 人生也再次被他親手拋棄。
連承擔自己的人生都做不到,這樣的他根本沒法負擔另一個小崽子的人生。
所以他也想過等到惠四、五歲的時候,如果展現出咒力天賦, 就把他送到禪院家去。
那裏對自己來說是垃圾堆, 但對有咒力天賦的小崽子來說, 待在那裏至少比跟在他身邊強。
結果禪院甚爾還沒來得及完全自暴自棄,這個突然出現的古怪神父就硬是闖進他家。
對方不禁把小惠照顧得很好, 甚至連他自己也被不由分說地照顧起來。
……根本就是犯規啊。
比起他,對方才是真正老練的獵手吧?
會讓網裏的獵物不知不覺放下戒備,直到完全馴服,主動把項圈的鎖鏈遞到他手上, 安心地由其擺布。
真是個恐怖又險惡的家夥。
懶洋洋地賴在年輕神父腿上, 禪院甚爾一邊腹誹著對方, 一邊厚臉皮地做那個被馴化的“可憐”獵物, 一點也不引以為恥。
“今天怎麼樣, 中介人給你找來幾樁生意?”
禪院甚爾仰望著對方,隨口問道。
“來了七個人,都很好地治愈了,還請他們順便做了一份隨機調查。”
言峰士郎說著突然想起件事,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遞給對方。
“這是這次的傭金,中介人應該已經轉來了,一共一億一千兩百萬,拿去花吧。”
禪院甚爾剛想問是什麼隨機調查,就被徑直懟到麵前的銀行卡驚住了。
一億一千兩百萬?
七個人,就是說一人一千六百萬?
中介人抽了兩
成,所以單次治療費兩千萬……
這也太賺了吧?!
“都給我?你不是還有貸款嗎?”
禪院甚爾沒有馬上接過,如果是幾百萬或者一兩千萬也就罷了,這麼大筆錢突然說要給他,怎麼想也不是白給的吧?
是不是有什麼條件?
他狐疑地望著對方,然而言峰士郎的表現還和平常一樣,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額發說:
“那個不需要擔心,而且之前不是說好會給你?”
禪院甚爾不由翻身坐起,點了點他的胸口道:
“喂喂、這可是一個多億,你到底對錢有沒有概念啊?給這麼多錢,究竟是想我幹嘛?”
對於他的反應,言峰士郎有點納悶,他本想說不用你做什麼,之前自己身無分文的時候不也給過自己嗎。
但看對方一臉不相信,非要問個究竟的樣子,他的思路不由一歪,突發奇想地伸手過去——就當是報剛才被解褲鏈的仇。
言峰士郎拉開男人的褲腰和裏麵內褲的鬆緊帶,迎著對方一下子睜圓的眼睛,說道:
“該做什麼你自己想。”
說完他淡定地將銀行卡塞了進去——
“你!?”
禪院甚爾頓時掙紮,嚷嚷著抗議道:
“喂!別隨便往別人內褲裏塞東西啊,當我是脫衣舞女嗎!”
言峰士郎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不講道理地笑話他:
“怎麼,一億不夠?那要出多少錢你才肯?”
禪院甚爾黑著臉把卡片掏出來,居然還認真地想了想,最後沒好氣道:
“想讓我跳脫衣舞?哼,怎麼也得一百億吧!你的話……最多給你打個半折。”
見男人一臉不高興,言峰士郎挨過去親了親他,在他耳邊小聲說:
“一百億我答應,你可以不給我跳,但也不許給別人跳,我花錢買斷了,怎麼樣?同意麼?”
禪院甚爾十分無語,好氣又好笑說:
“你神經病啊?誰會花一百億看男人跳舞?就算一天請十個脫衣舞女,一百億也夠看五十年了吧喂……”
言峰士郎把對方按在
沙發上,認真看著他的臉說道: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也不喜歡那些舞女,我隻想讓你覺得開心,所以花多少錢都無所謂。”
突如其來的直球讓禪院甚爾愣住,半天他才撇開臉,不自然地說:
“你幹嘛、突然就……”
對方用手捏住他的下巴,不準他挪開目光:
“以後不要再問我有什麼條件,對你,我不會提任何條件,這點可以理解嗎?”
禪院甚爾眼神遊移,最後沒有辦法,不得不耍賴似的反撲過去,一把將沒防備的言峰士郎掀下來。
反身騎上去的他呲牙道:
“別太過分了小鬼!你到底想怎樣?乳臭未幹的家夥、連和女人的經驗都沒有,居然還想包養我?真笑死人了!”
言峰士郎冷靜地望著他,沉聲問道:
“必須要有嗎?”
“哈?”
“和女人的經驗,必須要有嗎?”
禪院甚爾頓住,他突然發現自己有點無法想象,這個禁欲笨蛋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的場景。
而且莫名地非常火大……
他不禁想起今天那個女人稱呼對方‘士郎’的樣子。
有那麼親密嗎?
他還特意裝作殷勤的樣子,結果那個女人根本不上鉤,對神父的態度比對自己熱情多了。
這個保姆笨蛋在人|妻中間也未免太受歡迎了吧?
“你想和誰有啊,啊?像你這種毛頭小子,根本就……”
禪院甚爾嘖了一聲,有點說不出‘不會有人看上’,因為明顯是假的。
相反,搞不好還意外地受歡迎,但他才不會說這種讓對方得意的話。
麵對騎在自己身上的禪院甚爾,言峰士郎雙手落在對方大腿上,一邊一本正經地摩挲著,一邊誠懇地提問。
“也對,確實不太可能有女士青睞我,那麼你願意教我這些事嗎?”
“……憑什麼要我教你?喂、你給我老實點!”
言峰士郎兩手一直停在那裏,聞言不禁疑惑。
禪院甚爾臉黑了,他抬起一點身體,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