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精神有問題吧?反應這麼慢,動作還一頓一頓的。”
“前幾天看他還挺正常的,可能今天受什麼刺激了。”
眼前這倆花枝招展的少年正在嬉笑著嘲諷路景予,路景予聽得很想翻白眼,可惜他現在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隻能心中無能狂怒:他又不是故意這樣,他也很慘好嗎?
他本來躺在床上看一本又雷又爽的abo機甲文,一不小心手滑,手機砸臉上了,他瞬間被砸懵了,等醒過來已經穿到了這本書裏。
穿書就穿書了吧,可他穿的不是男主,而是一個可憐的小炮灰。
他穿過來的時候,原身不知道為什麼已經脫離了書裏的劇情,在泳池裏淹死了,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被抓到了這個劇情裏。
路景予這個穿越者的身體和意識沒能第一時間銜接好,一直在磨合。直到這一刻,他都還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識行動,這具身體還在按照書裏的情節走劇情。
應該要快了。路景予一邊想著,一邊用力拽了拽手裏的高爾夫球杆,他逐漸感覺到他的四肢開始受支配,再給他幾分鍾,他就能完全控製好這具身體。
眼前這倆人卻等不了這幾分鍾,笑了他一會兒,又開始走劇情。
稍微高點那人清了清嗓,做作地扭著身體看著路景予。
路景予在記憶裏搜尋了一會兒,想起來這人叫羅元思。
羅元思有點誇張地笑了一聲,揮揮手,把這不大的體育場附近的人都給引了過來圍觀。
路景予更加窘迫,但羅元思倒是滿意了,趁著人多,故意說:“路少爺,我聽說,你們路家,從前也是高門望族,如今雖然落魄了,但你不是又攀上喬少嗎?你這身份,怎麼連一套高爾夫球杆都買不起啊?還要偷偷撿我不要的。”
路景予不受控製地露出了可憐瑟縮的表情,弱弱地解釋道:“不是……我隻是覺得……扔了有點可惜,想……想……”
羅元思又笑:“所以是想撿垃圾收廢品嗎?”
路景予沒吭聲。
原身的確是想要撿這套羅元思不要的高爾夫球杆的。
原身的家族從前也算是貴族,很早以前就和喬家有婚約。但從他父親那一輩開始就沒出過什麼人才,逐漸凋零。到了他七八歲時,他家已經沒落到了貧民階層。後來他父母相繼病逝,除了沒用的美貌和一屁股債,什麼都沒給他留下。
他自小就四處打著零工賺錢,艱難地養活自己。
後來喬英上校也不知道怎麼突發奇想回憶起了這個婚約,或許是看中原身的血統高貴、臉蛋漂亮以及不錯的omega基因,打算讓他和自己的獨子喬以山履行這個古早婚約,等幾年就結婚。
這時候,原身已經被喬英上將接到喬家一個月了,也進了帝國學院繼續完成高中學業。
喬英人挺忙的,對小孩兒的事情不怎麼管,自以為讓原身去帝國學院,原身就能融入這些世家子的圈子,也不想想這些傲慢的紈絝們會多瞧不起原身。
落魄的前貴族,從小在貧民區長大,對上流社會的一切規矩禮儀都不了解,沒見過世麵又畏縮懦弱,像是一顆煤球硬要往人家水晶堆裏擠,突兀又多餘。更何況他還貪慕虛榮想攀上眾人的夢中情a喬以山。
所以原身進入帝國學院這一個多月,沒少被這些世家子弟嘲諷羞辱。
為首的就是眼前這個長相精致行為做作的小o,羅元思。
羅元思從小就認識喬以山,一直非常喜歡喬以山,誰知道突然殺出來了原身這個未婚夫,他對原身恨得可是咬牙切齒。
這次也是原身自己犯了傻。他對高爾夫球不感興趣,學校又安排了這門課。他想著,要是買一套便宜的球杆,這群人又要嘲笑他。如果他問喬英上校要錢對方也會給,但他就是慫,和喬英上校說句話都害怕。而羅元思扔在垃圾桶裏的這套,肯定是挺貴的,他不如偷偷撿來應付一下。
好死不死撿的時候被羅元思抓個正著,他可逮到機會盡情羞辱路景予了。
羅元思一把將路景予手裏的球杆奪了過來,舉起來繞了一圈讓人看,然後做作地開始說:“這可是和奢牌聯名的限量款,純鈦精鑄上下蓋,再加焊鈦合金擊球麵,一根都是三五萬的價。”
路景予有點忍不住,用力一扯嘴角,感覺自己好像快要能說話了,他心裏一喜,正要開口,羅元思又拿著那根套球杆四處給人炫耀:“這一套球杆說貴也不貴,十九萬星幣。我雖然不太喜歡這個顏色,想扔。可被人撿起來我就不高興了,我把它拿回去,嗯……給我們家廚子當擀麵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