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婷越想越覺得腦子裏一陣暈眩,腦袋疼得快要炸開!
她猛地把方向盤一鬆,又狠狠地砸向方向盤,頓時響起車子不間歇的刺耳的鳴笛聲。她痛苦地將雙手搭在方向盤上,頭死死地抵住方向盤,任由鳴笛聲一直響著。
“砰砰砰!”很快有人來敲她的車窗:“喂喂!裏麵的人幹嘛呢?要倒車就趕緊倒!後麵又沒有車,一直按什麼喇叭,擾民啊!”
張婷這才意識清醒了一點,頭再抬起來的時候,臉上已經布滿淚水,她將車窗搖下來,語氣中充滿歉疚與虛弱:“對不起,影響到你們了,我馬上就走!”
剛才還猛敲車窗戶的大哥也沒反應過來,車窗搖下後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心裏頓時過意不去了,人家妹子正難受呢,他這埋怨人家擾民,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妹子啊,有啥事不要憋著,要發泄出來,心中才會舒暢些。剛才那麼凶,是大哥不對,你別怪大哥啊!大哥不是針對你!”
人在難過的時候往往是很脆弱的,此時粗獷大哥的暖心安慰對於張婷來說就像是一汪泉水,注入了幹旱的沙漠。
平日裏的張婷是不會和一個陌生人說這麼多的,可是這次她卻破天荒的問道:“大哥,如果你曾經做過一件很讓你後悔的事情,現在有一個對你很好的人,也同樣想讓你做這件事情,然而你心裏是非常不情願的,你還會同意做這件事情嗎?”
“當然不做啊!你自己不都說了嗎,這件事情是不情願的,不情願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做下去?”粗獷漢子樸實的撓撓頭,他不懂那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妹子為什麼要糾結這麼多呢?
聽了他的回答,張婷隻能苦笑,人與人之間往往是不能感同身受的,就算她說出來她的難處,別人也不一定能夠聽懂。想到這兒,索性大方地笑了笑,抹幹了臉上的淚水:“謝謝大哥!我先走了!”
“好,妹子,路上小心點啊!”漢子衝張婷擺擺手,又往後退了幾步,給她讓出充分的倒車空間。
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總是容易胡思亂想,所以當張婷回到那個隻有她一個人的家時,她的腦子裏又重複播放著李正陽和他媽媽對她說的話,越想越鬱悶,越想越心裏越堵得慌!便一個電話打到了托尼那裏。
托尼此時此刻正在休息室裏一個人無聊呢!按照往日裏,休息室裏不該隻有他一個人,應該是張婷窩在沙發上研究劇本,而他坐在張婷的旁邊刷劇才對,現在卻隻有他一個人,也不知道張婷去給他未來的嶽父嶽母賠禮道歉的怎麼樣…
正在這麼想著的時候,張婷的電話便突然打了進來,托尼心中一樂:一定是他太有個人魅力了,他的小婷婷此時此刻也在想他。他們一定是心有靈犀,所以張婷在此時此刻給他打來了電話。興奮的接通:“小婷婷啊,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廢話少說,過來陪我喝酒。我現在正鬱悶著呢!”張婷一邊給托尼打電話,一邊從電視機下麵的櫃子裏拿出之前攢著的存貨,準備和托尼大醉一場。
“哎喲喂!怎麼啦,怎麼啦!小婷婷,你可不要嚇我呀!你先冷靜點,先別喝,我馬上過去!實在不行等我過去咱倆在一起喝嘛!”托尼一想,糟糕!看來是解釋沒談攏,立馬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衝。
張婷嘴上答應著等托尼來了和他再一起喝,手上起瓶蓋的動作卻不停。看了瓶蓋就往嘴裏灌,空無一人的房子裏隻能聽到“咕嘟咕嘟”大口吞咽酒的聲音。
托尼敲門的時候,張婷已經喝的醉醺醺了,一路搖搖晃晃的跑過去開門,一打開就給了托尼一個熊抱:“你來了!”然後便是衝著托尼傻兮兮的笑。
托尼看到張婷現在這副模樣,頓時不淡定了:“姑奶奶啊!你騙我!說好要等我來一起喝的。你怎麼自己就先喝上了?你這也太不夠哥們兒了!”托尼手忙腳亂的扶住往他身上壓下來的張婷。
“我,我難受!難受!不行嗎!”張婷一喝醉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行行行!那你總要先告訴我,到底是因為什麼不開心的吧!我可不相信你隻是因為道歉沒有被接受!再者說了,我看李正陽他那父母也不像那樣不通情達理的人呐!”托尼一邊把張婷往客廳裏拖,一邊好奇的發問。
“嗬!通情達理?他們想讓我退出演藝圈,當個全職主婦,你說這夠不夠通情達理?”張婷唇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