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昭武原是京城戍衛部隊的某排排長,曾接受過林海潮的直接領導,後來被調到司令部做安保工作,跟林嫵、範兵這些人的父輩就更是熟悉,但由於是上下級的關係,反而跟小一輩的親近一些,跟林海潮,範兵的父親那輩人無法關係保持得太親近了。
兩年前劉昭武由於妻子的關係轉業到地方,手續還是範兵的母親親手經理的,現在他是京城宣武區大東派出所的所長。
由110報警電話轉到派出所後,聽聞是禦膳坊出事,劉昭武常跟這的老板李王東拉些家常,就趕緊的帶著人趕過來,沒想到打架的會是範兵這幫小子,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打人的少年一點都不含糊,而且像是知道林嫵、範兵等人的背景,更提到什麼一百萬一天的誤工費。
這讓劉昭武不得不重新打量著於駿起來。
腦子裏京城能叫得上字號的紅色家族子弟,他都是心頭有數,何況要是家中是軍隊裏的,他就更為熟諗了,但這少年口音聽著像是南方人不說,相貌也沒和那位重要人士能聯係起來,又帶著身手不俗的保鏢,這就令劉昭武有點犯難了。
看範兵的意思,不把這少年帶回派出所有點不好交代,現在範兵的父親是退到二線了,但是母親還是在部隊裏有些能量的,也算是不能得罪的人。
林嫵就更不用說了,老林家的人,劉昭武更是開罪不起,隻是林嫵沒開口,而看樣子她還認識那少年。
“林嫵,”劉昭武走到她的跟前低聲說,“那男的什麼來頭?”
他雖是帶著四五名的同事,這時卻不怕丟人的詢問起來了,這樣總比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到頭來連北都找不到的好。
在這皇城根底下,這種無意中得罪了人,而把工作丟了的事,那每天都在發生。
“他?他就是個暴發戶。”林嫵撅著小嘴說。
她自然清楚於駿完全是不能拿暴發戶來形容的,要說他是暴發戶,那全國的暴發戶都不能叫暴發戶了。
範兵就站在林嫵的身旁,他那下巴還在發疼,被於駿卯足了勁一個下勾拳打的,哪能那樣快就好得過來。
聽到這話,範兵就冷笑了聲:“我還當是哪個叔叔伯伯的兒子,一個暴發戶也敢這麼囂張,還真把京城當成是鄉下了,昭武叔,把他帶去所裏好好審。”
範兵的出身和經曆讓他極為熟知部隊和警察那裏頭的勾當,這好好審可不光是好好審那樣簡單,就像是天王老子好好審過後,那也得脫一層皮。
林嫵受的教育還是極為嚴苛的,雖說因為蕭近楠的事有點胡鬧,但她根本就不明白這好好審是怎麼一回事,還張嘴附和:“對,就是要好好審。”
劉昭武聽到這兩人開口了,心裏就是一定。
天塌下來自有個大的頂著,要是光有錢的話,那還沒什麼,在這京城,有權才能橫著走,有錢?沒跟權靠上,那也算是把一隻腿給綁起來了。
“小趙,小蘇,把他先押上車。”
於駿一直都在冷眼旁觀,劉昭武一說,他眼裏就閃過一絲冷厲的目光,卻也不反抗,等那兩名警官過來,主動的跟著上了警車。
範兵一看就得意了,還順手往謝青那裏一指:“還有他,他也打了人。”
“一起帶走。”劉昭武揮手道。
剩下兩名警官又押著謝青上了車,原本隻能坐七個人的黃皮麵包車,這回倒是真的坐滿了,劉昭武及他帶來的四名警官,外加於駿和謝青。
禦膳坊的老板見事情總算是消停了,正想回廚房裏去做菜,範兵一把叫住他:“在你這出的事,你就這樣走了?”
老板一愣,劉昭武就說:“意思一下,賠點錢,這事情就算了,人家在你這裏吃飯,總得意思一下不是,你這裏的飯又不便宜。”
一桌禦膳雖不便宜,但是材料也不便宜,一天就是四桌,整下來老板賺的錢並不多,聽得連相熟的劉所長都這樣說,老板也隻得認栽,回屋去拿了一萬塊錢包給範兵。
“先這樣了,我這幾個兄弟要有什麼事的話,回頭再問你要。”範兵掂了掂摸著下巴說,“昭武叔,咱們一塊去所裏?”
劉昭武心裏猶豫,嘴上沒猶豫:“走,一塊去。”
範兵開著奧迪A6跟在大東派出所的車後麵,林嫵和紅包女孩,還有兩個受傷較輕的男孩坐在車裏,其餘的人都讓他們打的去醫院裏驗傷了。
於駿不是有錢嗎?打土豪誰不會,這沒肉範兵還能割下一塊來,何況是有肉的。
林嫵對他的作法有些意見,但說不上不好,也就沒開口說什麼。
其它人更不會說了,現在連那紅包女孩都對於駿是恨之入骨了,撞了蕭近楠不說,還膽敢打人,還膽敢打他們,先前劉昭武沒來的時候,還有些害怕,現在卻是興奮著想去看劉昭武怎麼整治這個暴發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