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霽拿著遮陽傘的手握緊了一些,她抿了下唇角,有些不情不願:“賀姐……姐?”
刻意的停頓,像是小孩兒故意調皮似的。
還沒等賀玉笙再說些什麼,何霽自己先奇怪起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又不是在拍電視劇,不然,我叫你玉笙姐吧?”
賀玉笙淡笑著應了一聲。
她和何霽才認識不過兩三天,可是不知為何,這小孩兒總能牽動她的心。
或許,因為這一係列的巧合,她心裏的身影和何霽重合在了一起。
想到這兒,賀玉笙收了笑意。
“叫車回家吧。”
“……噢。”
何霽不知道為什麼身邊人的情緒忽然跌了下來,她摸出手機,打開了叫車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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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準備時間,其實也不需要準備什麼。
何霽隻收拾了兩件衣服,卻仔仔細細地把謝必安給她的符咒,還有那一枚城隍令放進了背包的夾層。
從順陽去京平,最方便的還是飛機。
可是何霽害怕了。她找了程嘉義一趟,用她和自己的身份證各買了一張高鐵票。
至於第三張,聽淩玲說,是屈培安安排人買的。
何霽坐在最外側,外人看來,她裏麵的兩個座位都是空的。
好在一路上人並不算多,沒有人來借座,何霽這才能安安生生地坐了幾個小時。
到京平的時候,她還是被出站的人山人海給驚到了。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跟在她身後的賀玉笙,後者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何霽這才背著包,順著人流走了出去。
她剛刷了身份證,從車站走了出來,還沒來記得掏出遮陽傘,身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謝必安給她的那一部手機。
“你好?”
“是何霽吧?”打電話來的是一個聲音有些醇厚的女人,“我是霍鈺,屈大人安排我在這裏接你。”
她沒等何霽回答,繼續道:“你應該已經出站了,順著站前路往右走,我在路口等你們。”
掛了電話之後,何霽簡單地向賀玉笙和淩玲說了一下,三個人就往右走去。
掠過幾個吆喝著的黑車司機,剛到路口,還沒站穩,一輛黑色小轎車就停在了她們的麵前。
副駕駛座的車窗被人落了下來,一張稍顯嚴肅的麵容露了出來。
“上車。”霍鈺說完,坐直了身子。
何霽想了想,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她悄悄地往後看了一眼。
賀玉笙似乎是在閉目養神,而淩玲,則是兩眼空洞地盯著車窗外略過的一棟棟高樓大廈。
駕駛座上的霍鈺則是在專心致誌地開著車。
何霽知趣地沒有開口說話。
順著車流,黑車從穿梭在這個城市中,直到到了看上去有些開了有些時日的賓館前,才停了下來。
沒人著急下車,霍鈺解開安全帶之後,低聲說道:“房間已經開好了,這幾天你們暫且住在這裏吧。”
“你也?”
“嗯,不過我現在要去辦件事,晚一點會回來。”
何霽點點頭,她解開安全帶,扭過頭對後座的兩個人說道:“那我們下車吧。”
霍鈺沒有和她們一起進去,但是前台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
刷了身份證,就直接領著她們上了樓。
“霍鈺要了兩間房,她和這位淩小姐一間,何小姐和賀總,你們二位一間。”
她掏出兩張房卡,一張遞給了何霽,一張則是交到了淩玲手中。
“謝謝埃”
何霽不太習慣別人對她這麼客氣,接過房卡之後,道了聲謝。
有些局促。
前台笑了笑,把人領到了房門前,就下了樓。
“淩玲,現在時間還早,”何霽說著,看了眼賀玉笙,見對方沒有抗拒的神色之後,繼續道:“你要不先來我們房間吧?”
淩玲沒有拒絕。
賓館是正兒八經的賓館,可是背後有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何霽刷開房門,等人都進了屋之後,小聲問道:“這屋裏應該沒什麼怪東西吧?”
她靈異小說看得不多,唯一記得清楚的一篇,講的就是一家酒店裏的事。
以前,她倒也不怕,可是現在,身邊就站著兩位“亡靈”,再進到賓館這種地方,心都吊起來了。
“你都能看到我們了,還能看不到別的東西?”賀玉笙站在她身邊,忽地就起了逗弄的心思,“牆角那裏的,你看不見嗎?”
何霽心裏咯噔一下,她順著賀玉笙的視線看過去,就隻看見一盞落地燈,孤零零地立在那裏。
“沒、沒什麼啊?”
“那不是有一站落地燈嗎?”
她話音一落,何霽瞪大的雙眼露出了些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