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喂,堅決不喂!
蘇幼青僵在了原地,她麵色發白,此刻的她,很想拎起兔子爆衝,讓兔子腿對著容程那張完美的臉一頓亂蹬。
讓你欺負兔兔!
讓你喂狼吃兔子!!
當然,隻能想想……借她一百個膽她都不敢。
容程眼前的,是一個規矩安靜、沉眉斂目的蘇幼青,雖然一聲拒絕的話都沒有說,但人一直瑟縮得像個鵪鶉,沒有伸手去接兔子,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嗤~膽小鬼!
表情似笑非笑,沒有耐煩心等下去的容程,顯然對她木頭一樣的反應失去了興趣,又擺了下手,命令傭人,“扔進去吧1
鐵籠裏剩下的幾隻兔子被接連扔進了鐵絲網,毫無意外,沒有一隻能逃開被狼逮住的命運,咬破喉管,皮肉綻開隻是一瞬間的功夫。
不管鐵絲網裏麵的動靜如何大,狼群們如何奔走,撕咬,嗷叫,蘇幼青始終避免視線觸及。
又想起她昨天看電影躲閃的目光,容程語氣裏帶了輕蔑,“狼是多麼可愛的動物,與其有心去同情兔子,不如放眼欣賞一下真正值得欣賞的。”
蘇幼青默然無語。
她承認狼這種生物,有很多優點,比如堅毅、有耐性、忠誠、懂得團隊合作等,但狼的殘暴、狡猾,和可愛完全不沾邊好嗎?
就……觀感上喜歡不起來。
論軟萌可愛,哪裏比得上兔子,就連它的近親……腦海裏浮現昨晚夢裏的大金毛,蘇幼青撇了撇嘴,囁嚅道:“我比較喜歡狗。”
“狗……”
容程的表情有一絲微妙的變化,很難察覺,但蘇幼青敏感地捕捉到了,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這表情接下來絕不是什麼好的發展。
果然!
“狗怎麼能和狼相比,同樣是畜牲,披著一張相似的皮,卻被豢養成了垃圾。”
蘇幼青:……
小時候摟著大金毛脖子不放的那道不是你?
沒有留出時間給她想明白,容程沒興致繼續看狼,朝她下了命令,“推我回去。”
不是自己駕車過來挺順溜的嘛,怎麼突然又要她推了,難道是輪椅沒電了?還是純粹就想使喚她。
蘇幼青再次弱弱地問了句,“那這藥?”
“不吃。”
眉心微擰,眼神裏閃過一絲戾色,容程一眼都不想多看盤子裏的藥,語氣比剛才冷硬,“走吧1
麻利地將藥塞進自己口袋裏,手上的玻璃杯和圓盤一起塞到電動輪椅置物的地方。
蘇幼青一雙蔥白如玉的手搭在輪椅的推手上。
“去哪?”
“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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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容程二十七歲,離全麵繼承容家財產還有三年,但依然有許多涉及容家產業,尤其是已經逐步過渡到他名下的那些生意,需要他簽字批複。有些不得缺席的股東會議,他行動不便,經常采取視頻方式連接現常
趕回書房,是為了容夫人留下的一項公益基金的年度預算分配。
蘇幼青站在攝像頭照不到的角落,看見麵前投影畫麵出現一張長桌,十來個西裝打扮的與會人員畢恭畢敬,坐得端正,大氣不敢出,仿佛容程真的蒞臨現常
她還是第一次看這種視頻會議,多少有點好奇,容程平時是怎麼工作的。
容程看了眼手邊一遝提前準備好的資料,隨手翻了幾頁,沒有再看下去,一手支著腦袋,懶洋洋地說,“根據基金去年盈利情況,今年能拿出來一億多的款項,你們報項目,我看情況能資助多少。”
一名戴眼鏡頭發稀疏的男人先說話,“陽光午餐計劃,給市裏麵貧困家庭出身,生活困難的十四歲以下孩子提供午餐補助,計劃名額三千人,共需資金九百萬左右。”
“老規矩。”容程漫不經心地掀開一個木盒蓋,從裏麵拿出來兩粒骰子,在手上掂量了兩下,正想往桌上扔,瞧見站在角落睜大眼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的蘇幼青,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將骰子放下,修長手指朝角落勾了兩下,“過來1
“我?”蘇幼青吃驚地指著自己,以為聽錯了。
容程用一種還不麻利點滾過來的目光睨了她一眼。
蘇幼青從善如流地走了過去。
手在桌麵上點了點,指向骰子,容程眼皮子搭拉著,聲音像從鼻子裏哼出來:“扔一下。”
玩麻將不會,扔骰子蘇幼青還是會的,雖然不明白容程要她扔骰子為了什麼,還是聽從了吩咐,裹著手將骰子搖了搖,扔了出去。
一個三,一個六。
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