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在哪?”
“在西山小館,以前咱倆都挺愛吃的那家米粉店。”
“是和肖小姐一起去的嗎?”
電話那邊的盛宸邇,語氣聽上去有點無奈:“對,是的,你查崗也太快了,在我這裝監控了?”
“我得確認一下才放心,我建議你倆吃完飯再順便去看個電影。”
“……你跟徐蒼曦聊完了嗎就來監督我?”盛宸邇歎氣,“電影票我訂了,你先別操心這個,下星期我要去趟b城,你去不去?”
盛緋邇沒有猶豫: “去,當然要去。”
“行,到時聯係。”
兄妹倆的聊天就此結束。
她回到了餐桌,見徐蒼曦也沒動筷子,正在那耐心等著自己。
兩人對視,彼此均欲言又止,最後她還是決定先行開口。
“曦哥,你上次說如果我願意聽,就給我講一講以前你和鍾先生經曆過的事情,現在還作數嗎?”
“我許給你的事,什麼時候不作數了?”
“那你講吧,我願意聽。”
隔著桌上熱湯氤氳的霧氣,徐蒼曦看著她,就像是十年前那樣,在b城簡陋的帳篷裏,清冷眉眼間卻有難言的溫柔。
不管什麼樣的故事,是好是壞,終究是人生的一部分。
他與她都很清楚,完全坦誠,才算相愛需要邁出的第一步。
他說:“宸邇有沒有和你提過‘彌祀’這個組織?”
盛緋邇聞言驚訝:“沒有,我哥從來不會和我提起這些,這是什麼組織?”
“是常年活躍在邊境叢林一帶的雇傭兵組織,早年間專門搜羅無社會背景關係的孤兒,培養他們成為殺手,執行危險任務為組織效力。”
她神色微怔,一時竟無言以對,半晌才試探著問了一句:“所以你是彌祀組織的雇傭兵?那十年前……”
“我和少淮都是彌祀組織的成員,十年前前往b城執行刺殺任務,正趕上了那場地震。”
“那你倆當初突然失蹤,也是回組織去了?”
這事其實說來話長,徐蒼曦思考了很久,最終選擇用盡量簡短的言辭來和她解釋。
“當年少淮原本想自己回組織,謊稱我死在地震裏,好放我自由,但我最後追上了他。”
“這麼說來,鍾先生對你真的很好啊。”
“我十七歲那年替他擋過子彈,他一直覺得欠我人情。”
盛緋邇回想起這段時間徐蒼曦和鍾少淮的相處模式,越想越覺得困惑。
“既然你們是曾經並肩作戰的好兄弟,感情一定非常深,為什麼現在變得這麼生疏了?”
“因為幾年後想法發生了分歧,我決心脫離組織,他卻打算留在組織——我們都覺得對方背叛了自己。”
“可鍾先生明明也在……”
“對,我是後來才知道的,原來他也決心幫你哥,但那一年出逃的計劃太倉促,我們來不及仔細溝通,陰差陽錯誤會了。”
早在b城地震那年,命運就已經給這幾位年輕人牽上了線,隨部隊到達的盛宸邇,救下了徐蒼曦和鍾少淮,隨即他們又遇見了盛緋邇。
在淒風苦雨的夜裏,盛家兄妹的出現,給他們指明了一條有溫度的道路。
可惜當初離去匆匆,直到數年後的一次清剿任務中,他們與盛宸邇再度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