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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四角立著漢白玉的柱子,四周的牆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黃金雕成的蘭花在白石之間妖豔的綻放,青色的紗簾隨風而漾。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照在袁圓圓身上。她被罰在靜室抄寫《南華經》。
不一會兒,小女孩無聊地輕呼:
“墨叔。”
一個黑衣中年男子驀地出現在她身後。
“在,少主。”
“‘胎神庇佑’,是不是在諷刺我隻是投了個好胎?”
“‘孝順’是不是嘲罵我頑劣不堪?”
“‘大器晚成’是不是更在暗諷我如今年少不成器?”
小女孩右手錘在左掌心,這才反應過來。
墨黑心中嘀咕:
“您才知道啊。”
但他麵上卻沒有出現明顯的表情。
袁圓圓本身也不在意墨黑是否回答,隻是憤憤道:
“敢鄙視我,等會兒就讓這廝滿地找牙。”
她開始打探情報:
“墨叔,那個在十二年前傳聞中的女孩,她如今的修為與你比,何如?”
“天賦異稟,加之前陣似乎在山上通天梯有所突破,進境非常,但與我相比,仍是不及。”
暗衛露出自信的笑。
“好,不愧是墨叔,接下來,有件好事要交給您老去辦。”
袁圓圓十分欣慰。
墨暗衛趕緊表忠:
“自然萬死不辭。”
……
數息之後,墨暗衛看著自己小小的蔥嫩雙手,用鏡子仔細檢查了自己的幻化是否妥當,隨後,繼續坐在靜室,欲哭無淚地幫忙完成小主人的作業。
……
閣樓之上,袁慰亭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把那副最初的畫像銷毀,放入虛鼎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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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蜿蜒,不寬的路徑,兩邊青草,野花,樹木,高高低低,錯落有致。那青蔥的草兒,或齊膝,或隻跟腳麵高度一樣。叢林裏,有蟋蟀和蛐蛐的奏樂,它們變換著節奏,時長時短。
“果然,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啊。”
寶珠蹦蹦跳跳,閑逛在山野叢林間,手裏撿了一隻地上的樹杈,隨意地扒拉著,偶爾摘個樹上的桔子啃食,十分愜意地散步。
叢林深處,圓圓身體遁在地下,露出一個小腦袋,小心地觀察對麵可人兒的行蹤。
她在濕潤的土壤裏緩緩跟進,咕嚕嚕——咕嚕嚕——
寶珠立住腳步,回頭一看,雖看不出什麼異樣,但是,空氣中隱隱約約的蘇合香味給了她一個警醒。她若有所思地將樹杈拋起,接住,再拋起,再接住,不一會兒,繼續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去。
“偷襲!”
霎時,三把新的木製小飛劍從寶珠頭頂方向飛下,而圓圓自己從地下竄出,兩麵夾擊。
嘩啦啦。
破碎的綠寶石水花淋濕了袁圓圓的身子。
打破了寶珠的水靈幻身後,半空中的袁圓圓心中頓感不妙:
“糟了,是替身!”
“操天道,化陰陽,馭靈!”
在圓圓驚恐的目光中,上下左右四周,數個大大深褐色水靈包圍了自個,腥臭的味道使自己寒毛倒豎。
“我靠,金汁!”
“你,你,你怎麼用這種醃臢的術法啊!”
袁圓圓痛惜對方道德水準之低下,瞬間打開長命鎖上的保命用的金剛護罩。
“笑話,不管黑貓白貓,能贏就是好貓,我管你醃臢不醃臢。”
“渡過此劫,你將來過應天梯時,或許能更好走呢哈哈哈……”
說完,寶珠一時笑的像個反派,隨即就要發功。
“慢著!”
“幹啥?”
“我乃宗主之女,你不怕得罪我嗎?”
“我也是宗主之女(前),你讓我先爽了再說。”
“好,那就讓你看我壓箱底的絕招。”
“怕你不成?”
蓬!
“姐姐——我錯了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輕響過後,剛剛還鐵骨錚錚的袁圓圓立馬從心。
寶珠看著她如金蟾般四肢俯下大聲求饒的樣子,頓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