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賈理平扭曲的表情,楊一笑著搖搖頭,居高臨下地打量了他幾眼,又覺得這個姿勢不太舒服,就施施然蹲到了賈理平麵前:“我們這叫什麼?評書裏麵一般是這麼說的‘呔!但見那主客之勢瞬時易位,風雲突變……’,好像是這麼說的吧?嗬嗬,要不然怎麼說,笑到最後才是笑得最好呢!校長啊,你好像又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喲。”
賈理平咬牙切齒地不說話,他的腦袋裏現在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那邊唐秘書看到了這邊的動靜,遠遠望過來一眼,又回過頭去繼續和司機聊自己的話題。
“其實,雖然我剛剛回來那天就和你卯上了,不過也隻是為了自保而已,你看我都沒有計較上輩子被你害的那麼慘的事情啊!”楊一很感慨地回憶道,也不管賈理平聽不聽得懂:“倒是你呢,多大的人了,天天也不幹正事,招惹我一次不夠,還接二連三的來,真當我是hellokitty麼?”
賈理平到現在還沒有從紀委已經介入的打擊中驚醒過來,還是一副臉色發白神情恍惚的樣子,所以楊一說些什麼,他一點都沒有聽進去,隻看到一臉眾生皆苦的憐憫。
如果給楊一背後裝上十幾隻胳膊,再剃光了頭敲出一腦袋的包包來,約莫也是可以放到蓮台上裝神弄鬼了。
看到賈理平一副身心受到了極大摧殘的樣子,楊一反而更來了興致,其實隻要是沒有觸及到他底線的事情,再怎麼挑釁,他也隻是不以為然地一笑而過。
但是一旦打破他的底線,那麼就像是現在一樣……
“其實呢,按道理講我能有現在,應該是感謝老天、感謝時空管理局、感謝上帝安拉老子釋迦牟尼的,不應該這麼暴躁。好不容易再來一次,隨便做個作家什麼的,隨便賺點錢,然後和不醜也不美的普通女人結婚,生兩個小孩,第一個是女孩,第二個麼是男孩,等到長女結婚,兒子也能夠獨擋一麵的時候,就從自己的崗位上退休,之後就過著每天下圍棋的悠閑生活,然後比老婆早死,我其實很想過這種生活的!”楊一裝模作樣地嘖吧著嘴:“你看,事實證明我也沒有故意跑出來搶風頭啊,尼瑪我都暢銷書作家了,還這麼低調,真心傷不起啊!”
“結果你這老王八蛋!就是不讓人過日子!”楊一又撿起那本沒人要了的小冊子,狠狠摔在賈理平的臉上:“校長!老子隻想好好打籃球……”
“呃,不好意思,搞錯台詞了!”楊一摸了摸腦袋,及其人畜無害地尷尬一笑,然後又惡狠狠板起臉:“校長,老子隻想好好抄書賺錢啊,這也惹到你了?啊!這也惹到你了?”
剛才還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癡癡呆呆的賈理平,聽到了楊一這句話後,居然從一大堆夾雜不清的後世網絡用語中,準確地捕捉到了“抄書”這兩個字,猶如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自己說的,你抄書了!我沒有誣告你,你抄書了!”
楊一一隻胳膊撐著腮幫子,靜靜地看著賈理平,等到他不叫嚷了,才繼續像是喝茶聊天一樣略帶驚奇地撇撇嘴:“抄了又怎麼樣,你咬我?”
一時間啞口無言的麻臉前校長呆呆地看著楊一的嘴。在他看來,這張嘴裏現在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劇毒一樣!
“我上麵還有人!我要去告你抄襲,教育局的人一定會把這事情調查清楚的!”賈理平的手指在硬土操場上生生摳出了幾條指痕。
“哦,那你去吧!”楊一及其遺憾地歎了口氣:“對了,忘記告訴你,我們三中的方主任習慣很好,很明白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個道理,所以除了和你的錢/權/交易,裏麵還有教育局一些頭頭們的吃喝拿卡的記錄哦……怎麼樣,是不是有一種情緒在醞釀?就是那種,恨天恨地恨蒼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