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們這是要幹嘛,暴力執法?”羅戈這時候才把車子停好進了屋裏。看到兩個藍製服要對楊一動手動腳,立刻就垮下了臉。
然後離得近了才發現,兩人居然是雙拐的肩章,立刻就樂了——像這種協警裏麵的老油條,應該是最會察言觀色的,比一般的愣頭青小民警好對付多了,知道自己不行立馬就乖乖夾起尾巴做人,就算要揩點兒小油占占便宜,那也是心黑但吃相還算能看,現在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嘿嘿搖了搖頭,胖總最後把原因歸結為楊一這小子扮豬吃老虎,實在是扮得太入木三分了。
“還說你們是暴力執法,原來是無證執法!”羅戈用下巴點了點老協警,根本就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做商人固然是要八麵玲瓏和氣生財,但是對上這種說的直接一點就是合法流氓的家夥們,他一樣沒有給好臉色的打算。
連老子的潛在客戶都不是,理睬尼瑪作甚!
更別說還打算動老子的小兄弟加財神爺,不扒了你們這身皮都是算他胖爺大慈大悲了。
“你是!”那蘇晚大伯的協警同學眯了眯眼睛,隨即立刻反應過來,一張老皮臉快要笑出了花兒:“原來是羅老板!”
另一隻手伸在背後擺了擺,示意自己小弟和老同學不要輕舉妄動,然後兩隻手一起迎上去:“您今天怎麼有空,居然也大駕光臨!”
豈料胖總根本沒有伸出手來的意思,反是嗤笑一聲:“你這話說的,好像你是這家的主人一樣,大駕光臨這話,也是你該說的?”
這老油條被羅戈冷嘲熱諷,臉上卻毫不變色,他一路活了這麼大把的年紀,什麼事情沒有經曆過,挨人巴掌還要裝孫子的工夫早已經是爐火純青,眼前這不過是小case而已。
“是我說錯話了,羅老板大人大量,大人大量。”這協警又連連點頭哈腰,胖總這樣的大老板,可不是他們平時宰慣了的那種肥羊小店主,更遑論人家和支隊長還是一個桌子上喝酒的交情,據說家裏麵也是很有些後台……
反正總而言之一句話,向他這種不在編製內的協警,見了麵是隻有賠笑的份兒,就算人家不理你,一樣要笑。
“這是怎麼回事啊!”羅戈掃了一眼從沙發上站起來,正局促不安的男男女女,心中厭惡至極,也懶得理會他們,就對著那個年輕些的協警問到。
“羅老板問你話呢,還不告訴他。”老家夥連連給自己的小弟使眼色,胖總也隻當沒看見。
倒是那邊蘇晚的大伯們沉不住氣,就趕緊惶恐小意道:“那個,您就是小晚的老板吧,我們看到過您的,在那個元旦的大會上,事情是這麼搞的在……”
可是羅戈早就從楊一那裏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哪裏還會聽這些人的聒噪,心裏麵不暢快,也就不高興去聽這些人絮絮叨叨搬弄是非了,直接對著那兩個協警哼了一聲:“以後不要再來這裏,清不清楚?再來一次,我就讓老王扒了你們的皮!聽懂了沒?”
“羅老板,你這話說的,我們也沒有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沒有得罪您!今天就是出外勤正好碰到這家人在吵!”這人一再裝著孫子,卻被羅戈正眼也不看上一眼,心中就不樂意,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他可不敢和羅戈明著放對,隻好在語言上繞著彎子。
“執勤?他們這是有什麼問題,需要你們來攪和?哦,有人私闖民宅,尋釁滋事?”楊一很是看不上眼地淡淡一笑:“什麼時候輪到協警來幹居委會大媽的事情了?還是說我從一開始就看錯了,你是個母貨?”
最後那一句話,讓這協警的兩邊太陽上的青筋一下就鼓暴了起來,他的確是忌憚羅戈,但是對上楊一這麼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學生,剛剛被壓抑的憋屈就煩躁上來:“小崽子你什麼意思?我跟你說,就憑侮辱執法人員的罪名,我一樣可以拘留你!”
那邊蘇晚的“親戚們”聽到這話,倒是深以為然,一個個都連連咬牙切齒地附和:“是要抓起來,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看就是小流氓小混子。”
“誰是小流氓小混子啊?”又一個有些厚重的男聲傳進來,吸引了一屋子的目光,心中不免納悶,今天是什麼日子哦,居然都跑到這裏來紮堆了。
可是當屋裏的人把門口那男人看清楚後,當先的兩個協警汗都下來了,跑到旁邊就是一個立正:“王隊!”
那邊蘇晚的大伯小姑們,一個個也是瞳孔縮緊,驚疑不定地瞟瞟楊一,又看著這個被自己同學稱為“王隊”的男人,明明想說上兩句話,嗓子裏卻一片幹澀,隻能是在旁邊唯唯諾諾地陪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