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多增加了二十萬,我想我們實在沒有考慮的必要。”馬華謄和張誌棟互相看了一眼後,前者就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很是堅定:“比起電訊盈科,除了在資金方麵的劣勢外——當然,就算是劣勢,也是微不足道的劣勢,但除此之外,你們陽一文化甚至不是電子科技行業範圍內的企業,對於我們騰詢在日後有可能需要的方麵,未必能提供太大的幫助,但是電訊盈科就不一樣了,對方雖然主要是以電信類技術服務為主,但不管怎麼樣,都和我們現在的業務有擦邊的可能性,而且在即時通訊軟件,和電信業務之間,也未必不能找到交叉的合作贏利點。這麼一看,難道陽一文化的劣勢還不夠多嗎?如果把我剛剛說的這些加進去,我想如果沒有資金方麵的絕對優勢,那我們也不可能多做考慮了。”
“但是馬總似乎沒有想過,電訊盈科現在的公司規模,對於你們騰詢來說,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龐然大物?如果你們打定主意要和對方合作,能保證百分百的公司獨立性嘛?就算能保證百分百的公司獨立性,也同樣能保證萬一遇上某些不利的情況,對方拋售騰詢的股票嗎?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公司,又憑什麼一廂情願的認為就是自己的心血,說不定什麼時候為他人做嫁衣,也是很可能出現的情況。”徐鵬翔在旁邊笑道,然後拿出了自己的律師從業證件:“我在進入陽一文化之前,主要從事的就是商業訴訟和經濟類糾紛的法律服務,類似的情況已經看的不能再多了,長三角一帶很多想二位這樣的獨立創業者,最後能夠善始善終的終究都是少數,他們之中的大部分,都被投資者吞並了之前的心血,我想這是二位不得不正視的一點。”
張誌棟就點點頭:“徐總的擔憂,是非常有必要的,但是電訊盈科雖然沒有開出貴公司在公司經營方麵,這麼優厚的條件,但他們也是保證了對於公司大方向戰略的支持意見,而且同意在合同裏麵,注明某個時間段之內不幹涉公司人事的條件。我想這些對於一個剛剛起步的新生互聯網企業來說,就已經非常足夠了。”
聽到他的話,楊一沉吟起來,他不能因為張誌棟的滿足,就叱責對方沒有雄心大誌,畢竟對方所說的都是創始人一窮二白階段,所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其實對於少年來說,他的心理底線,遠不是五百二十萬這麼一點,就算拿出六百萬,七百萬,他也同樣堅持買下騰詢股份的要求。但這些不可能在一開始就顯露出來,如果對方知道了他的底線,隻會讓談判更加艱難,說不定這邊和自己初步達成意向後,轉眼間就通過某些渠道,把談判的過程泄露給電訊盈科那一邊,然後看著雙方不斷競價而他自己卻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還好他是一個重生者,自然也就由著重生者的好處,如果現在換了一個普通投身商海的人,對眼前的情況看不清楚甚至是充滿了迷茫,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走,他哪還敢在這裏穩坐釣魚台。
那些先知先覺的谘詢,讓他即便沒有更加圓滑,更加毫無棱角,更加長袖善舞,可還是能以一個少年人的年紀,一個剛建立不過一年多的企業集團股東的身份,來和港島首富旗下的公司展開競爭?對於現在的楊一而言,他的人生,更像是打開了戰爭迷霧的一場對戰類遊戲,越來越清晰自身的定為和目標,卻不擔心自己的底線被別人知道。
“僅僅是不幹涉公司人事權就夠了嗎?現代這種投資模式下的被投資企業中,資本想要把創始人掃地出門並非一件難事,我想二位就算不是商務類專業出身,但也應該知道相關案例,所以你們認為的足夠,僅僅是對資本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已。而陽一文化可以給予你們的,則是除了資金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枷鎖的最優渥條件,就這樣你們還要猶豫嗎?”楊一笑了笑:“然後說回到電訊盈科的公司性質上,二位真的認為,在國內互聯網剛剛起步,還有很多空白領域等著無數精英去一一填補的階段,就有必要考慮互聯網和電信類業務的重合點?眼光放長遠一些是對的,但是在還沒有打堅實基礎之前,就去考慮其他方麵的問題,未免有些過於不智。”
“楊董這樣一說,倒顯得我們有些好高騖遠了。”張誌棟的臉色有些自我調侃的意思,到沒有真的生氣或者是感到被小看:“不過這些我們也都考慮過,但不管怎麼樣,我個人還是傾向於電訊盈科的,不說是我自己找回來的投資者,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資金上麵。畢竟對於現在的騰詢來講,對於資金的需求就是首要需求,其他一切都可以往後靠一下。所以楊董你的條件確實很不錯,甚至可以說換了其他任何一個還能多支撐一段時間的公司來說,都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但對於我們來講,資金就是全部。”
“哦,是這樣嘛?”楊一笑著看向他:“那我就投入六百萬,同樣還是隻需要百分之四十六的股份,但這一次我要求派遣常駐觀察員,以及財務審核人員,順便還要求在董事會也擁有一票權利,你們會不會答應?”
馬華謄和張誌棟一愣,有些不確定楊一的想法,到底是真的想要拿下騰詢的股份,還是僅僅作為一條調侃性質的玩笑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