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騰詢的投資協議,在雙方法務的全力跟進下,很快就簽署已定,拿著手上一式兩份的簽名合同,楊一才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裏麵,對著馬華謄和張誌棟伸出手:“雖然有一些波折,但總體還是非常成功的,希望我們陽一文化和騰詢科技,能夠在未來的道路上一同前進,共同創造未來吧。”
“我也是同樣的期盼。”馬華謄伸出手,和楊一緊緊握住。
……
搞定了重生之後,最重要的一次投資,少年就覺得整個人都疲憊起來,恨不得再找個類似島國溫泉浴湯的地方,好好放鬆一下,算作是對自己的慰勞。
不過在神鎮,肯定是找不到類似場所的,那些國內流行的桑拿洗浴,他又沒有太多的興趣,所以在離開騰詢公司,眾人回到酒店以後,楊一忽然有一種,接下來不知道做什麼好的感覺。
“怎麼了楊董,看樣子,你的精神不太好啊?似乎是這一次的談判,消耗了你太多的精力?”邱遠就好奇起來,因為自從他加盟陽一文化以後,確然沒有見過楊一現在這種樣子。
楊一搖搖頭:“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這的確是我最重要的一次經曆了,不多說,以後你們自然會知道。”
1999年3月22日,少年在這個前世從未踏足過,今生也是第一次光臨的南方特區,終於覺得自己信手搬動的這一段曆史軌跡,完全可以稱之為階段性的壯麗人生,算是由量變積累而成了一次質變,這種改變帶來的對未來期許,讓他感受到了一種自由的存在,是完完全全由自己掌握的力量,脫離了既定命運。而那些消失不見的東西,則在年複一年的春光裏麵,一去不複返了。
陽一文化四人組在離開神鎮之前,來到了距離神藍路不遠的一家西餐廳裏麵,在西餐廳的二樓,可以看到這個城市的標誌性建築,孺子牛雕塑,這座雕塑是這個城市改革開放與現代化建設的前指揮部,神鎮人最為熟悉的東西。老一輩參加過神鎮建設的人,甚至每每隻是從這裏走過,都會不由自主回憶起曾經拓荒生涯裏的戎馬崢嶸。而楊一在離開前特意來了這裏,也是想要讓此次南下之行更為深刻一些:“看,那邊就是神鎮最有名的標誌了,不過我們的這一次南下,對於陽一文化的意義,也不下於那座雕塑之於神鎮。”
幾個人在略顯空闊的二樓,耳邊傳來的是一首不知名鋼琴曲,但在那位看上去應該是音樂學院女生的演繹下,極為契合餐廳的氣氛。由於楊一事先有過交代,所以那個經曆了一番曆練而看上去幹練很多的小秘書,也就沒有站起來為三位領導服務,而是帶著最後一絲沒有消散的拘謹,安安靜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倒是徐鵬翔,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後,就這麼旁若無人地端起來開始品嚐,大有各掃門前雪的架勢。不過他的這個脾氣,倒是楊一最為欣賞的地方,少年相對還是比較認可國外那種輕鬆的企業氛圍,在公事之外,大家就不要還一直保持上下級的狀態,那樣太累。
“搞不清楚你。”抿下去一小口紅酒之後,徐鵬翔似乎覺得還不夠味道,又繼續晃動起了杯子,楊一點的這一瓶,雖然不是後世那些鼎鼎有名的紅酒,但也價格不菲,當得起他現在這種頗為職業的品嚐手法。隻不過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就有些不太客氣了,一點兒不像是接受老板邀請的人:“我甚至一度懷疑,楊董你可能隻有寫作的天賦,了不起再加上一個對於圖書市場把握能力的天賦,可是在投資方麵嘛。”
楊一絲毫不以為忤:“那老徐你說說,你眼中的投資是什麼樣子?”
徐鵬翔一笑,顯然被少年這個反問弄得有些無語,似乎是想要表達一種你倒考起我來了的意思:“我要是按照最通用的含義解釋一遍,你肯定還會大言不慚地嘲笑我。不過說實話,我現在還就是想從最其本的說起——用某種有價值的資產,包括資金人力技術知識產權等等方麵,投入到某項經濟活動中,以期獲取回報的商業行為。但是在你的一係列舉動中,我沒有看到你對獲得回報的渴望。當然,雖然我更多是偏重商業法務方麵,對這個東西的看法不一定有哪些職業經理人高深,但起碼是有跡可循的,絕對不是無厘頭。”
言下之意,就是楊一的行為有些無厘頭。
邱遠看了一眼自己的少年老板,見他雖然沒有什麼不快之意,反而繼續微笑,但還是製止了徐鵬翔繼續說下去:“算了,都已經敲定的事情,還有什麼好說的。而且我個人從理性上不同意楊董的做法,但是在感性上,尤其是楊董在暢銷書市場方麵,出手從不走空的先例印證下,現在反而是對於這一次的投資,很有些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