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的魔氣朝著薑堅白席卷而來, 心知找對要害的他不閃不避,反而將全身的靈力都集中在劍尖,朝著陣眼狠狠地刺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 叢子騫擋在了薑堅白身前, 用身體替他承受了全部的魔氣。明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薑堅白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他眼睜睜地看著鮮血止不住的從他的嘴中噴湧而出,看著他帶著釋然的笑意倒在自己麵前。
“幸,幸好”
“爾敢!”慢了一步的唐綏看著自己倒在地上的大徒弟目眥欲裂, 手中的五行劍翻飛,每一劍都攻擊在男人的要害上。
在薑堅白的攻擊下, 原本還散發著光芒的陣眼裂開了一道縫, 男人的實力也開始變弱。不過這一切薑堅白都顧不上了,他連滾帶爬的來到叢子騫身邊,顫抖著從乾坤袋裏往外拿藥。內傷的、外傷的、養胃的、健脾的,他顧不上查看每種藥的功效,徒勞的將藥往他的嘴裏塞去。
見叢子騫連自主吞咽都做不到後,他更是將藥先塞到自己嘴巴裏,然後一粒一粒地渡了進去。
“小,小白, 別白費力氣了。”叢子騫知道自己已經快不行了,他的金丹已碎奇經八脈已斷,全身靈力潰散,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難救。
“閉嘴!”不理叢子騫的話, 薑堅白繼續一顆一顆地給他渡著藥。
看到薑堅白如此緊張自己的模樣,叢子騫突然笑了,緊接著濃重的失落向他席來。早知道他醉酒那天, 他就不當什麼正人君子了,“真,真可惜,小白的補償我是等不到了。”
沒想到這種時候叢子騫竟然還惦記著這個的薑堅白臉色不變的繼續給他喂著藥,“隻要你好了,什麼我都答應你。”
將所有藥給喂完了的薑堅白看著叢子騫越來越弱的呼吸急紅了眼,早就檢查過叢子騫身體的他自然知道他的金丹已碎,根本留不住任何的靈力,喂進去的補元丹也隻是能起一時之效而已。此時他隻恨自己平時墮於修煉,沒有早早成就金丹,連剖丹救人都做不到。
丹?
看了一眼還在和魔族打鬥的唐綏,薑堅白悄悄地將手伸向了之前所殺魔族得到的魔丹。魔丹入體的痛苦讓叢子騫無法控製的顫抖起來,他緊緊咬著嘴唇,幾乎要將唇邊的肉給咬穿。為了減輕他的痛苦,薑堅白用力掰開了他的嘴,將自己的胳膊塞了進去。
“大師兄,熬過去,熬過去就好了。”
“再堅持一下!就一下下。”
胳膊不一會兒就被咬的鮮血淋漓,但薑堅白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趴在叢子騫的耳邊不停的為他加油打氣。
陣眼已裂,黑袍男子的實力每況愈下,唐綏的出招他接的越來越吃力。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黑袍遮掩下的他突然露出了一個恐怖的笑容,趁著唐綏躲避的空檔,他將自己的黑色法杖運足魔力朝著他狠狠地刺了過去,而他自己則瞬移到薑堅白二人身邊,拽起他們就往火山口裏跳。
看到徒兒遇險的唐綏一個分神,被法杖打了個正著,一口鮮血登時吐了出來。忍受著撕裂般痛苦的叢子騫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愣是將薑堅白給推了出去,而他則和那個黑袍男人一起墜落進了火山口。
陣眼被破壞,法陣自然也就不起作用,九幽秘境的傳送頓時恢複了正常。各種之前被阻擋的傳音符傳送符紛紛發揮起了作用,各色的光瞬間將秘境的上空給籠罩起來,煞是好看。
等到溫魯帶著各派的道君尋來的時候,隻看到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唐綏和仿佛失了魂一般的薑堅白。
九幽秘境裏殘餘的魔族或被當場斬殺或被拘禁了起來,與其他或多或少掛彩受傷的宗門弟子相比,被囚禁在無妄海的弟子反倒最是幸運。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已經是十天之後了。
“宜修,我好害怕!”褚沛凝抱著雙膝蜷縮在凳子上,她不明白隻是一次普通的宗門大比而已,五行峰的天就塌了。師傅昏迷不醒,二師兄沉默不語,大師兄更是下落不明。
毛宜修想說些安慰的話,可嗓子卻像是被什麼給糊住了一樣怎麼也說不出口,他勉強的扯了扯嘴笑了笑,“小師姐,我去看看粥有沒有熬好。”
雖說眾人不知道火山口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三去二回其中一個身受重傷另一個神智失常也知道過程並不怎麼順利。
鴻煊和夜子墨更是十分自責,每天都早早地來到薑堅白等人住的院子,希望能夠略盡綿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