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個誤會。”
迎著麵前幾個警察驚恐的視線, 森鷗外臉上笑容不變,辯解道,“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 我的社員們是從米花町公園一路找到這裏的,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要布置能炸掉這棟樓的定/時/炸/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不是嗎?而且能夠炸掉這棟樓的炸/藥量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準備好的。”
“說、說是這麼說, 但是……”目暮警部側頭, 對著無人處露出了懷疑的視線,你們武裝偵探社什麼做不出來啊?!
不過沒有證據, 警察也不能根據主觀意願隨便下結論, 目暮警部掏出手帕擦了擦汗, 強行鎮定道:“總之,爆炸的原因我會派人調查清楚的。”
但他還是忍不住跟森鷗外確認道:“你確定跟你們偵探社無關?”這風格太武裝偵探社了。
森鷗外微笑:“當然。”
因為那是太宰治炸的樓,太宰治炸樓跟我們武裝偵探社有什麼關係呢?jpg
目暮警部還有些疑慮,他移開視線,小聲嘀咕道:“……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說服力不高啊……”
“這樣說真令人傷心, ”森鷗外苦笑一下,哀哀道,“明明我們平時連破案的過程都沒有隱瞞過, 每次做了什麼都好好的寫上去了。這次隻是炸個樓而已, 也不是什麼值得特意隱瞞的事吧?”
“這、這樣說也對。”
目暮警部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一想到全體警察為了武裝偵探社這些報告加班的日日夜夜, 目暮警部就有些相信了。
畢竟這夥人的確連當場毆打犯人這種事都不加掩飾的寫進報告裏,區區炸個樓也的確不是什麼值得他們特意隱瞞的——
等等?!目暮警部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炸樓可比毆打犯人嚴重得多了好嗎!?這兩件事完全不足以相提並論啊!
但此時,穿著白大褂的黑發醫生不等反應過來的目暮警部說話,他十分自然地換了個話題:“看樣子, 這棟樓裏的人都已經被我的社員救出來了。”
森鷗外捏著下頜看著遠處的白色身影:“白色的製服,看起來有些像是實驗室裏穿的衣服,連防護麵具都有。這裏原來是一棟醫療研究所嗎?”他詢問似的看向目暮警部。
“哎?”思緒被打了個岔,目暮警部下意識地跟著森鷗外的思路想了下去,“應該是吧?不過我不記得這裏有實驗室啊,難道是最近新開的?”
雖然審批研究所這種事不歸他們負責,但是警察這邊也不會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目暮警部搜羅了一遍記憶,確定自己對建在米花町的研究所沒有任何印象,他轉頭向周圍的警察確認道:“你們記得這棟研究所嗎?”
高木警官茫然地搖了搖頭:“雖然偶爾路過這裏會看到這棟樓,不過我一直以為這棟樓已經荒廢了……”
從這棟樓的外表上看,別說是裏麵藏了個實驗室,就算說這裏即將拆除也比裏麵有人住可信。即便從爆炸後的廢墟裏,也能輕易的從磚瓦上的青苔鐵鏽裏看出這棟樓的老舊程度。
佐藤美和子也搖了搖頭:“我也不記得。你們呢?”
其他聽到的警察也紛紛搖頭,表示自己對這裏的建築沒有印象,甚至有人翻出了一份地圖,這下眾人才發現不僅沒人知道這裏有棟研究所,甚至地圖上都沒有標注這裏還有一棟樓。
目暮警部:“這是……!”
不需要森鷗外再說什麼,經驗豐富的目暮警部已經想到了某種可能性,他的臉色微微沉了下去,語氣凝重:“我記得你們來這裏是為了找幾個失蹤的孩子?”
森鷗外指了指一旁樹下橫躺著的幾條人,應道:“就是那幾個孩子,似乎都昏睡過去了,不過看樣子都沒有出什麼大事。……雖然這麼說,這些孩子之後得要去醫院仔細檢查一下才行。”
畢竟這裏是“研究所”啊。
救護車還有一會兒到,幾個孩子的家長早就跑了過去,而其他沒有家屬在場的人就交給了女警,讓一部分警察負責查看那些人的狀態。
見狀,目暮警部便沒有先去查看那
些孩子的情況,而是先走到了穿著白色研究所製服的人旁邊。
他習慣性開口:“你們——”
話一說出口他就意識到不對,他皺眉打量著麵前的人。
麵前這幾個穿著白色製服的人神情痛苦,要麼捂著手要麼捂著腳,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吱吱哀哀的呻/吟,那份痛苦不似作假。
這是什麼情況?
目暮警部沉默了一下,看向旁邊的芥川龍之介,緩緩問道:“這幾個人怎麼了?”
從製服上來看這群人應該是這裏的工作人員,但是現在怎麼弄得像這群人也是受害者一樣?
“咳咳、咳,”芥川龍之介用拳頭擋住空氣中的灰塵與硝煙,咳嗽了幾聲,冷淡地解釋道,“這是為了防止他們逃跑,保險起見弄斷了他們的腿。因為人手不夠,也沒有充足的繩索,所以就采取了特殊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