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蘇奕?”
那名小廝脫口而出。
蘇奕!
另一個小廝也反應過來,嗤地笑起來,譏諷道:“門兒還沒進,就迫不及待把自己個當掌櫃了?就怕您屁股還沒做熱,就灰溜溜滾蛋走人了!”
聞言,蘇奕敏銳察覺到,因為自己的到來,杏黃醫館上下所有人,恐怕都提前商議好對策,打算給自己這個新掌櫃一點顏色看看。
“原來是他,那個文家的上門女婿。”
“他這種窩囊廢,竟當上了杏黃醫館的新掌櫃?他配嗎?”
“怪不得杏黃醫館今日要打烊,原來全都因為他。”
……那些在排隊的人們竊竊私語。
在廣陵城,誰人不知文家上門女婿蘇奕的名字?
到如今,還有不知多少人在為文靈昭惋惜,感歎她所嫁非人。
“姑爺,小的鬥膽勸您一句,還是趕緊回家老老實實當你的上門女婿,杏黃醫館掌櫃的位置,根本不是你這種人能坐的!”
那小廝愈發有恃無恐,陰陽怪氣,滿臉不屑。
蘇奕目光看向那小廝,淡然道:“從今天起,你不必再來杏黃醫館了。”
小廝一愣,指著自己鼻子,“你是要把我開除了?哈哈哈,忘了告訴您,我家祖孫三代為文家二爺效勞,早已簽了‘賣身契’!除了文家二爺,沒人能攆我走!”
簽了賣身契,竟還為此得意洋洋,蘇奕不禁歎為觀止。
蘇奕走上前,拍了拍小廝的肩膀,道:“你賣給的是文家,不是杏黃醫館,現在我是掌櫃的,你若不想走,也可以,到時候不發俸祿就是了。”
“你敢!”
小廝眼睛發紅,被激怒了。
“我去你的!怎麼跟我蘇哥說話呢?”
一路追隨蘇奕身後的黃乾峻,此刻再按捺不住脾氣,大步上前,反手一巴掌掄在了小廝臉上。
啪!
小廝身影一個趔趄,從台階上翻滾了下去,摔得頭破血流,臉頰紅腫,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你他娘……”
小廝爬起身,正要叫罵。
可當看清打他的那人時,渾身都一個激靈,失聲道:“黃……黃少?”
附近等著看病的眾人也嘩然不已,認出了黃乾峻這位凶名赫赫的惡少。
“還不滾?是不是想請我就去你家做客?”
黃乾峻眼神暴戾。
小廝哪敢猶豫,連滾帶爬地溜了,屁都不敢放。
“什麼玩意。”
黃乾峻呸了一口,轉眼一看,發現蘇奕早已走進杏黃醫館,連忙也跟了進去。
“這是什麼情況?”
“黃家的紈絝怎會跟文家的贅婿廝混在一起了?”
“誰知道呢……”
人們議論紛紛,都驚詫無比。
杏黃醫館內。
淡淡的藥材氣息彌漫在大殿每一寸空氣,令人心靜。
一排排藥櫃陳列,古色古香的各種擺設點綴在不同區域,整潔寬敞。
“不錯。”
蘇奕負手於背,頗為滿意。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這裏就將是他以後的棲身之地。
“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名精瘦中年臉色浮現怒容。
在他身邊,還有十多道身影,有管事、幫傭、藥徒、小廝等,臉色都很不好看。
發生在醫館外的一幕,都被他們看在眼底。
蘇奕來到櫃台後,隨意坐在那一張專屬於掌櫃的太師椅上,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腰肢,目光看向那精瘦中年,淡然道:
“從今天起,我就是這杏黃醫館的掌櫃,不管你們心中如何作想,若想繼續幹下去,最好不要和我作對。”
當即就有一個灰袍男子冷笑道:“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家夥,有什麼資格當我們的掌櫃?把我們這些老人惹惱的話,這杏黃醫館肯定得關門完蛋!”
蘇奕瞥了他一眼,道:“你若不服,現在也可以走了。”
灰袍男子一呆,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可知道我是誰?”
旁邊那精瘦中年麵無表情提醒道:“姑爺,伍庸可是咱們杏黃醫館的老人,為咱們文家勤勤懇懇做事三十年,經驗豐富老道……”
不等說完,蘇奕用手指就敲了敲桌麵,打斷道:“不管是誰,不想幹立刻走人。杏黃醫館會否關門完蛋,和你們無關。”
杏黃醫館眾人臉色都是一變,麵麵相覷。
誰也沒想到,一直被文家上下看不起的贅婿蘇奕,卻竟會如此強勢,甚至是蠻不講理!
“哼!老子才不願侍奉在你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贅婿身邊!”
被叫做伍庸的灰袍男子憤然揮袖,轉身大步朝杏黃醫館外走去。
可尚在半途,就被黃乾峻擋住。
這位紈絝惡少慢條斯理道:“伍庸是吧,你走也可以,今晚我去你家做客,咱們好好聊聊。”
伍庸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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