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可以斷定,此人既然曾毀掉天辰混沌,那麼此人安排你前來涅盤混沌的目的,必然也和毀掉涅盤混沌有關!”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哪怕為了我自己,也都要去阻止這樣的後果發生!”
定道者一怔,“你想做什麼?”
蘇奕深深看了定道者一眼。
下一刻,那鎮壓在定道者身上的劍意驟然發出一聲轟鳴。
一下子,定道者的軀體和神魂齊齊崩滅,隻剩下性命本源和兩件寶物遺留。
劍意猶自在轟鳴,擴散出的劍威,死死壓製住定道者的生命本源和兩件寶物。
蘇奕抬手一抓,定道者的生命本源落在掌心,被他一舉禁錮,凝練成一個紫色光團。
神異的是,光團內依舊浮現出一個金色的蛇吞尾圖案,浮沉若現。
定道者已經踏足生命道途,祂那一身道行都已融入生命本源內。
蘇奕手中的光團,既是定道者的生命本源,也是其畢生的道途業果。
他掌心一翻,將光團直接鎮壓在識海九獄劍之下。
而後,目光才看向那兩件寶物。
一把縮小到僅僅寸許長的紫色短戟。
短戟柄部銘刻兩個小字:“囚天”。
隻看氣息,就讓蘇奕意識到,這必然是定道者的本命道兵,一件威能莫測的混沌秘寶。
定道者所求道途名喚天囚,而這把紫色短戟,則名喚囚天,倒也相得益彰。
當蘇奕靜心感應此寶的奧秘時,也不由吃驚。
此寶之威能,堪稱奪盡造化,有著極盡破壞之威,隻看那等神韻,就絕對不在蘇奕親手煉製的礪心道劍之下。
遠非一般的混沌秘寶可比。
並且蘇奕確定,這件寶物內並無可疑的地方,也沒有留下什麼手腳。
“這般氣魄,的確可傲視古今男兒。”
蘇奕暗道。
之前的大道爭鋒,蘇奕不曾動用任何寶物。
可同樣的,定道者也如此。
哪怕之前被徹底鎮壓,都不見祂動用。
自然是因為,祂視這一場對決為大道之戰,蘇奕不曾動用外物,祂也不願如此!
收起這把名喚“囚天”的紫色短戟,蘇奕目光落在另一件寶物上。
那是一座玉鼎,同樣縮小到寸許大小。
玉鼎流轉混沌氣息,古色古香。
之前定道者曾說過,林景弘就在其身上的玉鼎內。
無疑,就是這座玉鼎了。
蘇奕將此寶托在掌心,不禁有些訝然。
這玉鼎內有著一股封印力量,竟湧動著一縷神異莫測的生命大道的氣息!
旋即,蘇奕明悟過來,這玉鼎必然出自林景弘父親林尋的手筆。
當蘇奕神識感應過去,那封印力量就像一道無形的天塹,將蘇奕的神識阻擋在外。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讓蘇奕看到了林景弘。
她盤膝而坐,身影沐浴在一黑一白兩種混沌光焰中,一如生死之氣在其身上流轉。
看林景弘的樣子,分明處於一種枯寂不動、渾然忘我的境地中,也不知何時會醒來。
想了想,蘇奕沒有進一步試探。
隻要林景弘活著,於蘇奕而言就夠了。
不過,見識到這座玉鼎後,還是讓蘇奕心生觸動。
定道者在踏足生命道途之前,顯然也不曾打破這玉鼎中的封印,而擁有此鼎,林景弘的確可以在天上地下橫著走!
也不怪她會一個人走南闖北,因為根本不必忌憚什麼。
蘇奕收起玉鼎,而後目光一掃四周,心中平添一股說不出的悵然。
定道者也已敗了。
一如曆盡千辛萬苦終於征服了一座山巔,舉目望去,茫茫然也。
當然,這種悵然大抵和“高處不勝寒”相似,隻縈繞在蘇奕心頭片刻,就消散不見。
正如在對決之前,蘇奕所顯露出的心境那般,他自始至終都不曾真正把定道者視作畢生唯一的大敵。
當定道者還執著於生命道途時,蘇奕早已認為自己的大道,不該僅僅隻生命道途這般小。
這是心境認知的差異。
而這次解決定道者之後,蘇奕還另有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