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枝把醫療箱放在了茶幾下,去冰箱拿了兩瓶自己自製檸檬水,遞給了他:“自己做的,你嚐嚐。”她並沒有回答那個問題。
“看見這個房子了嗎?我爸媽買的,離學校很近,我自己一個人住,經常因為一些破事和他們吵起來,所以剛上高中我就搬了出來,他們每個月都會給我打錢,因為他們覺得錢可以解決一切事情,包括我被人欺負。”江竹枝喝了一口檸檬水,而後在沙發上躺下看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道,不管顧也有沒有在聽。
“其實我不需要錢,後來我學了柔道,學會保護自己,就向今天那樣,那三個跑的人就是我初一打的那幾個,說來也搞笑,他們會怕我。”她說到這頓了一下,接著說。
“其實當時我可以報警,但聚事鬥毆要拘留,如果他們三個沒走,我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打得過,打得過就光彩,打不過那就是掛彩。”她很平淡的說著,沒有一點情緒。
她接著說:“暑假的時候,我爸媽把這房子過戶給我,字麵意思就是不想和我有牽連,我的戶口在外婆那裏,而不是在我爸那裏,說明一出生我就是個外人。”江竹枝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她背過一邊,不想讓別人看見她哭。
她真的很難受,明明都是孩子,她卻要早早的明白,在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公平可言,人就是這樣,要麼集齊寵愛於一身,要麼背負厭惡於一生。
顧也從茶幾上抽出紙巾遞給了江竹枝,她拿過紙巾擦了擦,調整了一下情緒後,坐了起來剛哭過帶著一點鼻音:“我不是討你可憐我。”
顧也無奈的笑了:“好。”
江竹枝看著顧也,他長著一雙很冰冷的眼睛,但看著人時卻是溫柔的,鼻梁高挺,五官說不清的精致,那麼好的男生為什麼被叫做校霸?他好像一點也不凶,還很耐心。
江竹枝帶他回來也是因為這裏離剛剛的小巷子近,如果頭上的傷成疤那可就真成混子模樣了,她相信顧也是好人,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篤定。
一下午,顧也沒事要去做,就留在江竹枝家,江竹枝也沒意見,畢竟他很耐心的聽她講那些雞毛蒜事,兩人明明才認識兩天就好像認識好久的老朋友一樣。
江竹枝打開了電視,看了一眼桌上的零食,瞥見剛剛遞給顧也的檸檬水,他喝了好多,挺給麵子。
她走去廚房看了一眼冰箱裏的冷飲,自製的檸檬水喝完了,她拿了一瓶礦泉水和兩瓶可樂,上次看見顧也把她可樂給宋肖鉻後,她就在猜想顧也是不是不喜歡可樂,就多拿一瓶礦泉水。
宋肖鉻在軍訓休息期間收到顧也一個小時前給他發的消息:下午不去了,被人偷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
他回了一句:“知道,聽說是江竹枝給你請的假。不過,剛剛我家有事先走了,我都不知道那幫龜孫那麼陰,是之前打的那個?”
對麵很快回了:嗯。
宋肖鉻低罵了一聲,早知道剛剛不走了,他回道:嚴重嗎?要找人搞他嗎?最不服這種偷襲的人了。
顧也看了看廚房裏的江竹枝,她正在拿著水走來,他低頭打字,回:死不了,等有機會。
江竹枝見顧也打著字好像在回消息,她把可樂和礦泉水放在茶幾上,順手拆了一包薯片,吃了起來。
顧也看著默默吃著薯片不說話的江竹枝,再看向電視,其他女生看愛情片或恐怖片,她不同凡響看的是荒野求生紀錄片,還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