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房間內, 沒有一絲燈火,隻有昏黃的月光從窗戶的縫隙間播灑進來些許, 瑪莎怔怔的釘著那一絲光線,久久不能入眠。
因為心底的些許懷疑而難得有了心事的瑪莎,夜半根本無法入睡,輾轉許久都沒有睡著的她,認命的坐起身來,她倚靠在床前,盤算著明天一定要跟自己的姐姐好好談談,剛剛對方激-烈-又神經質的反應讓她有些在意。
沒有了視線的幹擾,聽覺就會變得格外領民,空寂的夜晚, 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會被莫名的放大啊。
瑪莎最開始聽到窗外隱約的聲響時,還以為是風聲,但很快,她辨別出了那聲音的異樣。
刺啦刺啦的抓撓聲伴隨著細細簌簌的啃咬聲, 一下接著一下, 讓瑪莎莫名的發慌,畢竟, 這裏是空曠貧瘠的北地, 不會有野獸光熱鬧的小鎮中心,那麼窗外的究竟是什麼?
“誰,誰在那兒?“瑪莎壯著膽子輕聲衝窗外道,想讓那不知名的來客知難而退, 但後者在聽到瑪莎的聲音後,不但沒有離去,反倒抓撓的更加起勁了、
刺啦刺啦……
門外的抓撓聲變得越發尖銳刺耳起來。
瑪莎遲疑了許久, 終於從床上走下來,一步步的靠近窗邊,好奇心,驅使著她順著那條細縫向外探看。
也許隻是一隻迷路的野貓,瑪莎在走進窗邊時,還在安慰著自己。
她直接順著縫隙像窗外看去,隨後毫無防備的看到一張幹瘦慘白的臉,那是一張男人的臉,看上去十分熟悉但卻莫名的可怖,它大睜著雙眼,但眼窩裏隻剩下眼白,那沒有聚焦的雙眼之下,是隻剩下一層皮的鼻骨以及鮮紅的嘴唇。
那……是什麼?
它看上去可怕極了。
猝不及防的對視,讓瑪莎心底有一瞬間的空白,那窗外的怪物似乎一下子捕捉到了她的氣息,
砰的一聲,他將麵頰死死的貼到了木窗的縫隙間上,那蒼白可怖的麵容在此刻,變得無比的清晰,瑪莎終於認出了他,那是他的姐夫!雖然,他看上去似乎已經死去了多時。
尖叫聲還沒來得及從最終溢出,就被一直細瘦的手死死捂住,瑪莎僵硬的轉過頭,看到了自己的姐姐,後者死死盯著她,無聲的衝她搖頭,於是,瑪莎艱難的將剛剛那一聲驚呼咽了下去。
兩人一前一後,倒退著離開了窗邊,整個過程裏,沒有人再敢發出一絲聲響,之後的時間開始變得格外漫長,姐妹倆僵直的坐在窗邊,眼睛死死的盯著窗外,直到月亮的光芒全部隱去,白天即將到來。
那一直在窗外盤桓不去的可怕的屍體似乎終於收到了某種神秘的感召,趁著黎明到來的最後一刻,拖著沉重的步伐,一點點沒入了黑暗之中。
直到那沉悶的聲響一點點遠去直到消失不見,兩姐妹都死死抓著對方的手,短暫的威脅裏去了,但是,長久的恐懼似乎籠罩住了整座房屋。
瑪莎井不知道,在那一夜,整座小鎮,所有的居民,都在經受著這可怕的驚嚇。
曾經,讓她無比熟悉的故鄉,在某種詭秘力量的浸染下,逐漸失去了原本的模樣,就如同收到了詛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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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巢在巢穴中,焦慮的在白色軟墊上來回打轉,它靈活的八條腿讓它這片方寸之地,靈活的來回騰挪,不過,此刻的白巢井沒有閑情去欣賞自己纖美的螯足,它精明的八隻單眼,滿是不安與恐懼。
雖然,那恐懼十分微弱,但白巢知道,雖然不安的加劇,那恐懼的心緒在不斷累加。
讓白巢不安的原因來自於艾麗,在後者進入全新的秘徑後不久,白巢便完全失去了她的消息,一開始,白巢還寬慰自己,那可能是主人的有意為之,為了隱沒自己的行蹤,好做成某件不欲讓它知曉的事,但,當三天過去,密徑通路完全關閉,它的主人還沒有回歸時,白巢終於慌亂了起來。
而更讓它心驚的是,不論它如何嚐試著再度開啟密徑,全都以失敗告終,它終於恐懼的意識到,通往那件任務的秘密條路經被完全關閉了,而它的主人,被困在了深淵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