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霽大驚,把溫玉舒死死扣在手中,寒聲道:“他是誰?”
溫玉舒脖子被掐得太緊,不舒服的咳了咳:“要不你先鬆開,我怕你一個不小心,把我失手掐死了——不僅拿不到靈犀石,連保命的籌碼也沒了。”
聞昭帶著兜帽,比在靈犀石裏還遮得嚴實,連下巴尖都看不到。聽溫玉舒調侃楊霽,便笑道:“這位楊——楊公子,你盡管掐,掐死了算本尊的,本尊即可放你走,再贈送一打孤本作為見麵禮。”
“原來魔尊大人如此想和我做一對死命鴛鴦,您的有這等心意,如何不早些說與我知曉,我對魔尊大人亦是情根深種,恨不能早些和魔尊大人一起共赴黃泉。霽哥,你現在便成全了我這小小心意,即可掐死我,我在奈何橋頭等著魔尊大人,咱倆手牽著手,一起等來生……”
“等等,好像有些不對——魔尊大人作惡多端,奈何橋怕是過不了,得先去上刀山下油鍋,十八層地獄來回滾百十來圈怕都消不了曾經做的惡,那我不是得在奈何橋上等好多好多年……劃不來劃不來,罷罷罷這死命鴛鴦還是不要做了,好處撈不著,鬧不好閻王殿上老閻王人老珠黃判錯案,把我當你同夥,來個株連九族,我這心地善良的老好人還得去受罪。這樣看來,眼下是死不得氨
楊霽見他滿嘴跑火車,沒一句正經事,遂怒道:“閉嘴。”
“霽哥你變了,方才還期期艾艾對我陳情,這才眨眼功夫就變了臉,開始吼我了,所以愛是會消失的嗎?”溫玉舒委委屈屈道。
楊霽哪裏見過“溫玉舒”如此不要臉的樣子,在他的記憶裏,溫玉舒是端方君子大家風範,除了腦子不清醒,其他的一切都是他想要成為的那樣,眼下這種混不吝的樣子,和他記憶的中溫玉舒根本不是同一個人,他驚道:“你不是溫玉舒,你把溫玉舒怎麼了?1
溫玉舒瞥了楊霽一眼,冷冷道:“你問我溫玉舒去哪裏了?你不是最清楚他去哪裏的了嗎,萬窟山你挖了他的金丹,把重傷的他扔在那裏,帶著你的小情人走了,你覺得他能在哪裏?”
“他、他死了?”楊霽像是腦子裏有一根弦突然蹦斷,他有些站不穩,微微晃了晃。
“是啊,”溫玉舒涼涼道,“被你親手殺死的。”
楊霽惡狠狠道:“你是誰?”
“我啊,”溫玉舒怔了一會,突然笑起來,“找你索命的孤魂野鬼埃”
楊霽不再與他胡扯,他的靈識從思過崖逃出來有一會兒了,那邊看守的人很快會發現其中的不對勁,當務之急是要把趕緊逃出去。想到這裏,楊霽看著紫藤花架下穩坐如山的“魔尊大人”,寒聲道:“這位仙友,在下楊霽,無意摻和你們之間的事情,也不想與你為敵,溫玉舒暫且借我一用,等我下山安全後,便把他還給你,屆時你想打想殺,皆是你們二人之間的事情。”
“喂,你這人好歹堅持一下啊,這麼快就跪了嗎——”溫玉舒笑道,“我跟你講,這位魔尊大人看著架勢十足,實際就是個空殼子,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去幹掉他,然後我倆私奔共享靈犀石1
楊霽本在認真觀察這位神秘的魔尊大人,他本就是富貴險中求的性子,有心想試一試他的實力,但聽溫玉舒這麼一說,反倒不敢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