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親一下?沒誠意啊。”
最後李安渠抱著好幾隻又粉又可愛的娃娃,在眾人圍觀下,麵色淡定地檢票入場。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有本事的話,讓他們各自的對象給抓啊!
……咳,雖說吳凜還不是他對象。
正前方的大屏幕在播放廣告,映照出一片瑩白色的光亮。
李安渠在倒數第二排的位子坐下來,側頭去看身側的人。
男人走進影廳後才摘下口罩,淺淡的白光將他側臉刻畫得愈發清晰,勾勒出一道鋒利的輪廓來。
這雙天生的下至眼就像閃著光一樣,鼻梁高挺,薄唇泛出好看的顏色,他無疑是上天偏愛的寵兒。
李安渠甚至認為,即將播放
的電影黯然失色。
李大少爺自小生活的圈子就那樣,見過無數俊男美女,但吳凜跟他們完全不一樣。
幹淨,表裏如一,知世故而不世故。
吳凜身上沒有金錢堆積出來的庸俗氣,反而有一種狂風吹不倒的堅韌。
李安渠低頭去看手裏的娃娃。
這份禮物,於他而言,遠比那些豪車、鮮花要貴重得多——那些人送他東西之前,隻是為了完成“送”的任務,從沒問過他想要什麼。
用金錢解決一切,以此填補缺乏的陪伴。
這樣的交往,真的算是“戀愛”嗎?
同樣用錢打發過別人的李安渠陷入了迷茫。
周圍的人都在等待電影開場,一片寂靜,吳凜感受不到旁邊那人起伏難平的心潮。
他現下才有功夫去細想吳萍發的消息。
提取出關鍵詞,“兩天前確診”與“最後一麵”,明顯存在矛盾。
吳凜對這個所謂的“生身父親”沒什麼印象。
因為吳建恒整天不著家,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回家時總帶著一身酒氣。
至今過去了十多年,可吳凜依然記得,吳建恒的房間門口經常堆著一地的空啤酒瓶。
吳建恒的確喜歡喝酒,患上胃癌也實屬正常,但不至於前期沒有任何症狀,一上來就是“晚期”,導致隻剩下“最後一麵”。
由此可見,吳萍說的話漏洞百出,唯一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回家一趟。
一想到那個懦弱敏感、隻會衝他發脾氣的母親,吳凜就感覺心累。
原生家庭,是那道死死捆在他身上、無論如何也掙脫不掉的枷鎖。
吳凜痛苦地閉上眼睛。
“別發呆,電影開始啦。”
李安渠偏頭,見吳凜眉頭緊鎖、麵色難看,呼吸也透著幾分急促,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毫不猶豫地塞了一隻kitty貓過去。
他主動牽住吳凜的左手,弧度極小地晃了晃,不太熟練地哄了句:
“00寶,沒事,一切都會過去的。”
吳凜實在是
受不了這個昵稱,耳尖的熱度逐步攀升,他一下子睜開眼,小聲回道:
“別這麼叫我——”
“就不!”
李安渠故意說,在煽風點火這方麵著實有一套,“‘00寶’這稱呼多可愛啊,你管得著我嗎?我想喊就喊!”
一股無名之火竄上頭頂,卻不是生氣的那種火。
吳凜想通了,溫柔毫無意義,對這人就是應該粗 | 暴一點才行。
他以右手勾住懷裏的公仔,被李安渠握住的左手順勢往旁側一按,抵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