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東軍抬頭看自己的所在位置的門牌號,就是找不到老席說的那個門牌,便給老席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也是斷斷續續的,由於這裏房子太密手機信號都被屏蔽,好不容易說清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卻聽到頭頂老席在喊他,原來這就是他住的地方。
孟東軍上去就埋怨他:
“叱吒巷,你給我說是七它巷,我說轉了半天,就找不著個七它巷。”
老席嘿嘿嘿的,笑著:
“俺一個大老粗,咋能跟你這個大學生比呢?”
孟東軍:
“你就是不認識字,總也聽別人說過吧。我就不信,你住這麼長時間沒有人說過這個巷的名字。”
老席說:
“快別提了,周圍住的,沒有一個說普通話的,全是他娘的鳥語,房東給俺收房租,我說的話,他能聽懂,他說的話,俺就聽不懂。”
孟東軍說他:
“你也是,老深圳了,珠海,雲南經常跑,也算是走南闖北的江湖人士了,白話怎麼也能聽懂一點吧”
老席嘿嘿一笑:
“還天生笨,一直聽不懂白話。”
老席的媳婦這時候插上話說:
“你做生意不學人家地方話,人家說什麼你也聽不懂,也耽誤我們做生意。”
老席反駁媳婦說:
“你能,你咋不會說呢?”
老席的媳婦說:
“我當然會說一點了,但是我都能聽懂。”
老席揮揮手:
“你能,你能,你有本事。”
他接著對媳婦說:
“老婆子,你把米飯給我們做上,我跟孟哥去菜市場買菜。”
轉身笑著對孟東軍說:
“老孟,我今天領著你見識見識,福田菜市場的菜多麼便宜。”
老席領著孟東軍出了門,三拐兩拐的,就走出這迷宮一樣的巷子。
進入福田農批菜市場以後,老席領著孟東軍先去了賣魚的檔口,老席問都不問,拿起一條七八斤重的草魚就讓老板稱,孟東軍想,這魚太大了,得五六十塊錢吧,哪知老板稱完以後說:
“七斤,14塊。”
孟東軍那一刻都有點驚呆了,兩塊錢一斤,沒有聽錯吧?是這個價格嗎?
孟東軍掏出14塊錢給了老板,讓老板把魚鱗刮掉,並不開膛破肚,後來到家裏才發現這魚有很多的魚籽。
老席讓孟東軍提著魚,又往市場的深處走去,在批發肉類的地方,他們去的是一個牛肉攤,老席問老板:
“肉還有嗎?”
買肉的老板躺在躺椅上,嘴裏叼著一個牙簽,可能是剛吃過飯。他用手懶洋洋的往裏麵一指。老席領著孟東軍,走到裏麵,打開一個冰櫃,發現裏麵凍著很多牛肉碎塊。
老孟說,這些都是機器切下來的下腳料,是進口牛肉,老席從牛肉堆裏,揀著一塊塊,他認為是好的牛肉,挑了有七八斤,讓老板稱。
老板起來,皺著眉頭說:
“你就要這麼一點點,下次不能揀了。”
老席說:
“這段時間天氣熱,吃飯的人少沒生意,過段時間生意好了,我就多拿你的。”
老板,把肉放到秤上說:
“九斤。”
老席掏給老板18塊錢。
孟東軍徹底蒙了,這麼好的牛肉,一斤兩塊錢,開玩笑吧?18塊錢好像兩斤牛肉都買不到。
孟東軍笑著給老板說再見,老板並不搭理他,可能是這個客戶太小了,入不上他的法眼吧。
孟東軍拎著魚和牛肉,在菜市場裏轉著買了一些土豆和青菜,就走出菜市場。
回到老席的出租屋以後,老席的媳婦,給老席發脾氣:
“你怎麼又買了那麼多東西?你是個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