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晚清已經完全崩潰了,她終於明白,這個看上去隻有十幾歲的家夥,她雖然身為一階統帥,而這個家夥不過才是一個剛剛加入朱雀神衛軍,連一個正式編製都沒有的人,她竟然根本就無法掌控他的所作所為。
原本她的目的很簡單,隻不過是讓他來醫治閻天罡的兒子,但現在,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脫離了她的計劃,隻因為這個家夥的一意孤行。
“哈哈……”閻天罡一臉諷刺的笑了起來,一張臉漸漸變得恨意滿然。
片刻後,他指著靳晚清,厲聲道:“你要公道是吧,好,我便告訴你,因為她,我的兒子為搏她一笑,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前往那幻幽穀為她采摘幻仙花,而結果呢,她不僅屢次拒絕我兒子,還讓得我兒子身染劇毒,躺在床上兩年的時間,受盡折磨,你倒是跟本宗主說說,這公道你要如何討還。”
靳晚清無力的低著螓首,絕美的雙眸中滿是自責。
而悟空依然是一副神情自若的表情,而後淡淡的道:“閻宗主,老孫問你,你兒子多次向我朱雀統帥表白,她可答應。”
閻天罡冷聲道:“當然沒有。”
“那她可曾給你兒子任何希望。”悟空繼續問道。
“不曾。”閻天罡哼道。
“那麼,她又曾讓你兒子去那幻幽穀采摘幻仙花麼?”悟空繼續說道。
“沒有。”閻天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悟空輕哼一聲,道:“既然如此,我朱雀統帥何過之有,她隻不過是拒絕了一個不喜歡的人。”
悟空的話讓得閻天罡臉色一怔,隱隱有一種複雜之色在眼中閃過。
就連靳晚清也微微驚訝的看了看悟空。
“而你的兒子,他一廂情願,不惜去那幻幽穀,隻為博得我朱雀統帥一笑,那時候,我朱雀統帥還在為整個朱雀城的安慰鞍前馬後的處理著一切大小事務。”
“我朱雀統帥宅心仁厚,心地善良,在得知你兒子身中劇毒之後,她不惜廢寢忘食的為你兒子尋找神醫,而你呢,你非但沒有感恩戴德,反而將所有過錯都推卸到她的身上,她可曾有任何怨言,又可曾麵對你天罡宗的屢次羞辱而放棄執念。”
說到這時,那閻天罡的眼中已經漸漸有了一絲慚愧之意,悟空的話字字在理,回想這兩年,這個女人的確是為了他的兒子而付出了很多很多,而他卻每次都冷言嘲諷一番。
這一刻,他也終於頓悟,也許是因為他站在了一個父親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情,而在事例上觀看的話,這跟女人顯然沒有做錯過什麼,她隻不過是拒絕了一個不喜歡的人,而他的兒子所作的一切,隻不過是咎由自取而已。
“唉……”
良久後,閻天罡終於是緩緩抬頭看向靳晚清,眼中帶著一絲歉意和愧疚,臉色發苦的道:“朱雀統帥,這位小兄弟說的不錯,這兩年,我將正林中毒的責任都推卸到你的身上,的確是大錯特錯了。”
聞言,靳晚清臉色頓時驚愕一片,閻天罡竟然……向她低頭認錯了,這個固執的家夥。
不由得,靳晚清急忙說道:“閻宗主,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現在最重要的是醫治少宗主的病情。”
閻天罡眼中閃過一抹淒涼,語氣悲傷的道:“太遲了,正林他……已經回天無術了。”
“什麼。”靳晚清臉色一變,心中頓時一涼。
她對閻正林固然沒有任何情義可言,但……他也不希望閻正林死,更重要的是,他若死了,閻天罡豈不是更不會借兵給她。
悟空眉頭一皺,一雙淩厲的雙目向著那敞開的房間看了看,而後道:“裏麵的人的確已經油盡燈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