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置身暗處的彼岸,此時竟然也現身了!
我的心裏猛地一個咯噔。
和茹若初小別重逢,高興之餘竟是忘了彼岸依舊在暗處跟著我,和我一樣也同樣留在天外山的地界之中。
而現在,她就站在興田鎮的路口,遠遠地看著走來的我們,她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讓人猜不出她的喜怒哀樂。
我不禁想起之前在夢中彼岸和茹若初的那番對話,也很清楚二女之間那種與生俱來的敵意,後背不禁冒起一陣涼汗。
我下意識拉了拉茹若初的衣袖,想要暫避鋒芒。
可茹若初搖搖頭,“沒事,該來的始終要來,不該來的咱們也躲不過。”
說著,茹若初拍了拍騾子的頭,騾子雖然很是不樂意,終究還是順從了主人的意思,繼續朝前走去。
不一會,我們便來到了鎮子的入口,來到了彼岸的近前。
陰風繚繞間,一朵朵彼岸花在風中爭相盛開,我的周圍也被一股詭異的花香所籠罩,靜謐而又陰寒。
彼岸的目光掠過了如坐針氈的我,最終落在了茹若初的身上,她的嘴角勾勒出一絲詭魅的笑容。
“這不是前些日林笙跑去偷偷私會的小姑娘嗎,今天怎麼離開了你那棺材窩,跑來這裏了?”
“嗬,我說誰在這半路截道呢,原來是林笙新納的一枚小妾,見到我都不知行禮,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二女一見麵,卻如當初初見一般針鋒相對起來,以至於周圍的空氣都不自覺冷了八九度,讓我忍不住一個寒顫。
“茹若初是吧,你之前曾說自己在懸棺門無敵,可現在你已經離開了懸棺,你覺得以你現在的本事,還能不能對付得了我呢?”
“離開了山門,我自然不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如果想要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哦,是嗎?要不現在試試?”
“悉聽尊便……”
眼看著二女一言不合就打算動真格,我的額頭頓時冷汗直冒,連忙攔在了二人中間。
“彼岸,道門的恩怨在道門解決,眼下身在俗世,希望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沒好臉色朝彼岸說道,可礙於她的強大,又不敢將話說得太絕。
可我的話換來的隻是她一聲冷哼,“林笙,你已一紙休書與我斷絕幹係,我想做什麼,你管得著嗎?”
“你……”
我一陣語塞,方才明悟我和她的關係已經與過往不同,而我又能如何再勸說於她?
“可是,現在天色已晚,要不先吃個飯再說?”
我立即服了軟,畢竟彼岸喜怒無常的性情我太了解了,她若和茹若初真大打出手,茹若初或許能自保,但興田鎮這一方百姓恐怕就難免生靈塗炭了。
“嗯,好像是到飯點了。”
彼岸的臉色變了變,她回頭看向了身後的炊煙嫋嫋,咽了下口水。
而茹若初隨後也點點頭,“這好像是一個不錯的提議。”
我怎麼也沒料到,原本勢同水火的二人,竟然在吃飯這個問題上達成了共識暫放了幹戈,以至於過了好一會方才反應過來。
隨後,彼岸大步朝著鎮子裏走去,走出了好遠又回頭看了我一眼,“陳世美,你不是說要吃飯嗎,還愣在那裏幹什麼?”
我朝茹若初看了一眼,而茹若初點點頭,牽著騾子和我一道來到了鎮子裏。
不一會,我們來到了先前的那個小飯館中。
之前秋老虎在興田鎮興禍,使得鎮子裏損失慘重,而在那七天裏,我一直和凡心法師及眾僧人忙著處置善後工作,一來二去也和鎮子裏的人混熟了。
“喲,這不是林笙小道長嘛,您是要吃飯嗎,快請快請!要吃啥您直說,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