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是魔,她雖然不曾修行佛法,卻深諳佛理,以至於當初凡塵法師都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聽了這話,枯榮法師的眉頭微微一皺,他不曾言語,隻是遠遠地看著彼岸,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彼岸接著說道,“本姑娘在陰間時,曾結識過一個老和尚,閑來時也聽他念了幾百年的禪,對於佛門多少還是有些了結的。”

“佛門之**有三大禪,三生禪、閉口禪、枯榮禪。其中三生禪至強至霸,是為佛門第一禪,可兩百年前道門浩劫,使得此禪徹底斷絕於佛門。而閉口禪……如若我沒記錯,必然是傳授給了這位外家弟子茹若初。至於最後的枯榮禪,如今留存於世的隻剩下了半部,剩下的一半早已失傳。而枯榮你之所以選擇修行此禪,無非是因為自己已成半佛之身,妄圖以自己無上佛法領悟其後半部,讓真正的枯榮禪再現佛門。”

“隻可惜啊,你雖然憑借慧根參悟了枯榮禪的真諦,卻也因此埋下了無窮禍根。”

彼岸說了很多,竟是對佛門了如指掌,對佛家密辛更是如數家珍。

而聽完彼岸的這番話,枯榮大師身體微微一顫,但很快又恢複了平和。

他雙手合十,頗為恭敬地朝彼岸說道,“阿彌陀佛,老衲枯榮禪定數載有餘,自以為已參悟通透,不知女施主所言之禍根從何而來?”

彼岸說道,“在這幾日裏,有秋虎忽現世間,於寺內外興禍多時,引得人心惶恐生靈塗炭。而我也在暗處觀察了一段時間,多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說話間,彼岸話鋒一轉,“老和尚,我倒想問問你,枯榮禪一歲有一榮枯,榮時禪者可一步登佛,枯時又會為何物?”

在彼岸這番言語間,枯榮大師仿佛明白了什麼似的,臉色卻突然一片煞白。

他原本和煦的表情不複存在,卻是顯得極為凝重,以至於雙手也止不住顫抖了起來。

“還望女施主不吝賜教,為老衲指點迷津。”

和之前的凡塵法師一樣,枯榮大師竟然也罕見的放下了自己的姿態,以一種近乎謙卑的口吻朝彼岸說道。

彼岸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想知道是嗎,那就請你從寺中出來。”

枯榮大師露出了一絲短暫的猶豫,隨後竟真聽信了她的話,就要朝著寺外走去。

“師兄,這個女人詭計多端,還請三思。”

這時,茹若初攔住了枯榮大師,搖了搖頭。

而我也隨即上前,說道,“若初說的沒錯,彼岸喜怒無常,大師您若出去,隻怕要著了她的道。”

凡心凡天等一眾高僧也走了上來,妄圖勸阻枯榮止步。

可枯榮大師卻搖了搖頭,“阿彌陀佛,她雖為魔,可佛理卻比老衲更精深,老衲理當上下求索。”

話落,枯榮大師擺了擺手,不顧我們的阻攔,猶如著了魔一般固執地邁出了步子,朝著寺外走去。

因為擔心彼岸會再使出什麼花招,所有人都是滿是戒備,各種佛法和道法皆掐於手中,以防變故發生。

不一會,枯榮便已走出了光幕,來到了覺禪寺外。

見此,彼岸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濃鬱了,一縷縷鮮血也隨即在她周身紛飛不休。

下一秒,她的臉色一寒,卻是突然化作一道殘影,直朝著枯榮大師衝了過來。

沒等我們有所反應,她便已探出一隻血霧繚繞的手,深深刺入了枯榮的胸膛,從他的後背透體而出。

殷紅的鮮血當即從枯榮的身上噴薄而出,他的身體也隨之發出劇烈的顫抖,一股詭異的躁動氣息也隨即從體內洶湧而出。

吼!吼!吼……

震天的咆哮響徹寺內外,一股灼熱的氣浪也在狂風中侵襲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