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中煩悶,見沈貴妃喪著一張臉不說話,自己心裏更加煩悶了,平常時候他可能會安慰沈貴妃幾句,今天連安慰都懶得安慰,直接回了皇後那裏。
皇後溫柔小意,即便太子同樣受了傷,她沒有抱怨半句。
寧環終於到了慕錦鈺這裏,阿喜趕緊上前交代了一下太子現狀:“趙太醫已經施過針了,囑咐每半個時辰就要喝一碗藥,藥千萬不能停,太子已經喝了兩碗,等下會送第三碗過來。”
寧環點了點頭:“你下去吧,藥熬好了過來,我進去看看太子現狀。”
阿喜想了想道:“為了清毒,太子胳膊上被剜去了一大塊皮肉,血肉模糊被包紮一番,現在胳膊都抬不起來。”
這比嶽王好多了,嶽王一條胳膊都沒有了。
皇帝這次的手段的確陰毒,據說嶽王胳膊沒有了,身上還是有毒蔓延到,起了一大片的膿瘡,其他地方都爛了。
吳太醫在製毒的時候也琢磨著弄了解藥,解藥也給嶽王吃了,可惜解藥的效用沒有毒’藥強,隻讓他暫時撿回了一條命,身上還是得受些苦。
寧環清楚,以慕錦鈺的身手,他完全可以做到毫發無傷。眼下卻吃了這樣的苦頭,這不得不讓他懷疑慕錦鈺是不是有什麼自虐的傾向。
他掀開了簾子進去。
裏麵一股濃重的藥草味道,慕錦鈺右手臂被包紮得嚴嚴實實,估計手臂上的傷得養個半年,他俊美麵容略有些蒼白,薄唇還泛著中毒後的紫色,聲音有氣無力:“你來了……”
寧環昨晚是猜出了慕錦鈺今天的行動,卻沒有猜到慕錦鈺也會受重傷。
他手指按過慕錦鈺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手臂:“太子好大的本事,居然將自己也算計進去,你可知鷹爪再利三分,你的這條胳膊就沒了?”
慕錦鈺眼睛突然閉上,又昏迷了過去。
寧環給他把了脈,脈象還好,不過臉色實在很差,額頭和身上也是滾燙的。他又聽說慕錦鈺胳膊上被剜去了一塊皮肉,自己心口也跟著一陣疼痛,疼得連呼吸都有些沉悶。
看了慕錦鈺昏睡的容顏許久,阿喜突然進來:“太子妃,太子的藥熬好了,現在就要喝,半個時辰後再喝一碗。”
寧環接了過來:“下去吧。”
藥涼了片刻,寧環將慕錦鈺扶起來靠在枕上,湯匙盛了一點藥送到對方口中,捏著下巴去喂,藥汁還是流淌下來。
寧環喝了一口,低頭堵住了對方的薄唇。苦澀的藥汁順著渡進了慕錦鈺的口中,藥香彌漫,這味道是很難忍受的,但寧環身上的氣息極為誘人。
清甜一點舌尖,讓人為之神魂顛倒欲罷不能。
慕錦鈺有些裝不下去了。
寧環又喝了一口藥汁,再次低頭渡給他,等最後一口給他,他正要離開,唇舌卻突然被人吸住。
苦澀良藥似乎變成了蝕骨癮藥。
寧環擔心掙紮會撞到慕錦鈺的傷口,暫時便沒有什麼動作,慕錦鈺越吻越深入,一手順便就扯寧環的衣帶。
寧環注意到了異常,突然握住了慕錦鈺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手臂,抬手解了紗布。
手上的確受了傷,不過是見了點血的抓傷,壓根沒有剜去皮肉刮到骨頭,也不需要包裹得如此嚴實。
寧環坐在他的身上,修長的手撐在對方腹肌處,墨發散亂在身後,玉白的麵孔帶著些寒意,微微偏頭:“聽說太子奄奄一息了?”
慕錦鈺冷哼一聲:“誰造孤的謠?孤離死還差一大截。”
寧環被氣得頭疼,慕錦鈺見他生氣了趕緊把他摟在了自己懷裏:“也不太好,中毒之後渾身難受,你好好看一看。”
寧環知曉他的確中了
毒,此時也沒有和他計較:“太子按時喝藥,先好好養著,不出半個月就好了。”
慕錦鈺道:“現在手臂疼,壓根抬不起來。”
寧環又看了看傷口,雖然抓得傷不重,畢竟帶毒,傷患處讓慕錦鈺身上都起了高燒。
他將傷口包紮好:“好好歇息,明天會好很多。”
慕錦鈺身上高熱,寧環身上清涼一些,他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寧環的身體,把寧環整個人都揉進了自己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