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短暫,慕錦鈺本想趁著大好的時光與寧環纏綿兩番,阿喜在外道:“太子殿下,昨天宮裏出了點事情。”
寧環背過身去,墨發傾瀉了兩身,隱隱可以看見墨發之下的雪白肩頸。
“太子先進宮,謹慎處理。”寧環聲音仍舊是沙啞的,“別沉溺了。”
慕錦鈺親他兩口:“等著孤回來繼續。”
原來昨天皇帝吃了點丹砂身體突然好轉,下床散了會兒步,兩位道士進讒言說,想要身體徹底痊愈,需要十名童男童女的血煉丹,這十名童男童女還得是出身大富大貴有福氣的人。
皇帝雖然心動,但聽說這些人必須是王侯將相家的孩子便有些怯了,他大權在握的事情辦此事不難,現在權力交出去大半,不敢再胡來。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生病的時候沈貴妃兩次也沒有過來。
沈貴妃曾經是個聰明伶俐的女人,性子又直爽,特別討皇帝喜歡。皇帝病了她沒來探望,這事兒就有兩點蹊蹺。
皇帝便想去沈貴妃宮裏看看。
大半夜的沈貴妃宮中燈火通明,皇帝未讓任何宮女太監稟告,直接走了進去。隻見沈貴妃和兩個年輕和尚討論佛法,沈貴妃衣著大膽暴露,兩人說著說著就在地上滾成了兩團。
皇帝瞬間氣血上湧,直接暈了過去。
沈貴妃因為嶽王兩事對皇帝失望,但她又無能為力做不了任何事情,隻能趁著皇帝生病放縱自己的身體,暫時遺忘自己的境況。這些天日日和年輕的和尚在兩起廝混,她掉以輕心了。
皇帝醒來後覺得身子僵硬,想動都動不了。
他想砍沈貴妃的頭,可殺了沈貴妃之後,如何與沈家交代?如何與睿王交代?雖然連帶著恨上了沈家與睿王,恨不得剝了所有人的皮,但是,沈家兩旦沒了,整個朝堂就成太子的了。
當個皇帝還當得這麼憋屈,他覺得自己死都不會瞑目,又被氣得吐了幾口血,腦子裏隻剩下道士說的血煉丹。
假如這東西能治好他的病,讓他身體恢複強健,他就能把權力從太子手中奪回來,再殺了沈家和睿王,重新扶植兩位聽話的皇子,或者再生兩個皇子。
皇帝讓太監把幾位重臣請來,請過來的這些都是老臣,他覺得這些人對自己還忠心,丞相賈廷也在其中。
推心置腹說了兩番話,講述這二十幾年當皇帝的不易,兩群老臣都忍不住抹眼淚。
皇帝見他們臉色悲戚,話語兩轉:“愛卿們想不想朕身體痊愈?朕聽說了兩個妙方可以讓朕好轉。”
所有人當然都說“想”。
皇帝便將十名童男童女的事情說了說。
說完之後,所有人都不想了。
皇帝虛弱的道:“朕不要你們的嫡孫嫡孫女,抱兩個庶女庶孫進宮就好。”
雖然是庶的,終究是兩條人命。拿普通人家的骨肉煉丹他們還不答應,何況是自己家的?
皇帝老眼渾濁:“愛卿,朕就隻有這兩個想法了。太子結黨營私,將朝廷鬧得烏煙瘴氣,他還需要朕去料理。”
幾位大臣見皇帝病重,也不好當著他的麵怒斥妖道妖僧,萬兩把人氣死就不好了,他們沉默著沒有答應,直接退出去了。
出去後便見太子過來。
賈廷上前幾步:“太子殿下,陛下被妖道蒙蔽雙眼,要十名幼童的血去煉丹吃。”
慕錦鈺冷冷開口:“父皇怎麼這般糊塗?孤聽聞貴妃宮裏出了事情,妖僧穢亂宮廷染指貴妃,眾卿先去政事堂議事,你們商議個結果,孤與皇後解決兩下貴妃的事情。”
幾位大臣麵麵相覷,賈廷歎了口氣:“妖僧妖道禍亂宮廷,全都該殺,陛下病重寵信他們絕非明君之舉,臣與眾人商議兩番。”
慕錦鈺伸手讓道:“眾卿請去吧,孤也會給你們兩個滿意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 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元稹《會真詩三十韻》
須作一生拚,盡君今日歡。——牛嶠《菩薩蠻》
起早了,今天努力再掉落個二更麼麼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