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妹繼續帶著唐軒在狗舍裏走動參觀,冷不丁的開口介紹一下哪隻狗比較厲害。
更多時候,她在考慮唐軒的話。
三年來她都在這裏訓練鬥犬,說對這些狗沒感情,那純粹是扯淡。
但她訓練了它們之後,送它們上賽場上互相撕咬也是不爭的事實。
她越想越覺得唐軒說的對,鬥狗場這種東西本身就不該存在。
或許人類將狗馴化,的確是有狗當成工具,但無論是導盲犬,護衛犬,陪護犬,緝毒犬都比鬥犬要強。
前幾種都是訓練來為人類做貢獻,使用它們的人也會把狗當成好朋友。
可鬥犬呢,訓練出來讓它們互相攻擊,互相撕咬,甚至……互相殘殺。
會有人是它們的朋友嗎?
沒有,哪怕是那些因為某條狗的獲勝贏了錢的賭徒,也隻會嘴上說著“愛它們”,但心裏卻隻想著讓它們再次進入鬥獸場,再次拚殺,再次獲勝,好讓它們再次得利罷了。
杜萱本以為是那藥販子獸醫的問題,是他不該出現。
隻要把他轟走了,一切就能回到正軌。
她還試圖跟哥哥勸說老板,希望老板能為自己的愛犬們考慮一下用藥的副作用。
但現在她想明白了,老板根本不在乎這些狗的死活。
她跟哥哥是遲早要被換掉的。
因為每條狗的身體素質有高下之分,體型健碩的狗就是能打贏比之稍微瘦小的存在。
常來鬥狗場的賭徒這麼多,他們也不是傻子,總會摸清楚狗的情報,以此來判斷押注,這樣的話,他們老板能賺到的錢,就會非常有限。
這鬥狗場,隻是老板的生財工具罷了。
而她和哥哥,也隻不過是在避重就輕的在利用這些狗賺錢……“你說的對。
這鬥狗場,的確不該存在。”
杜萱突然開口對唐軒說道。
“想明白了?”
“嗯。
想明白了……”杜萱紅著臉低著頭說道,害羞得像個孩子。
她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用勇氣承認,但她做不到很坦然。
但她比許多人強多了,這世上多的是知錯卻不認錯不該錯的家夥,他們固執得堅持著明知道是錯誤的觀點,為的是那可憐的麵子。
殊不知,向真相低頭,其實是一種幸福。
“我帶你離開這裏吧,狗舍這邊有個後門通向外麵,就在附近。
咱們出去吧老板舉報了,就說有人在這組織賭博!”
杜萱拉起唐軒就往外走。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狗舍的後門門口,有兩個人把守著。
他們雖然沒穿黑西裝,沒戴黑墨鏡,但腰間鼓鼓的,一看就不好惹。
“嘖,怎麼會有人呢?”
杜萱拉著唐軒蹲下,古怪的說道。
這條道是運送狗糧和訓練用品的,每天都有人出入,從來沒人看守的。
唐軒不由得在心中歎了口氣,這些人肯定是安排來防止她逃走的。
杜強已經死在這兒了,老板絕不可能放過無父無母的杜萱。
放過她,就等於把自己送進刑場。
唐軒猶豫著該不該告訴杜萱她哥哥已經死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