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第017章(1 / 3)

此刻心慈手軟隻會誤了大事,不狠心捅這一刀,反而是害了莫時雨。

司徒空猶豫了片刻後,拔出匕首,用力地刺進了莫時雨的胸膛。他閉著眼睛不敢去看莫時雨的表情,能感受到血液自對方的胸口汩汩流出。

他的血太燙了,仿佛要將司徒空的手掌灼傷了一般。

“你說過會永遠追隨我,原來都是謊話。”

內髒被刺傷,莫時雨說話間嘔了一口鮮血出來,他想過要與司徒空同歸於盡,但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長劍,無力地靠在司徒空的肩膀上。

司徒空接住了莫時雨倒下來的身體,任由那血液將自己也染成了紅色。“是我食言了,等你醒過來,再罰我也不遲。”

莫時雨隻感到眼皮越來越重,身體也越來越冷。

“到那時,我要你哭著向我……求饒。”

司徒空明知這隻是個夢,卻還是因為莫時雨的離去而傷心欲絕。這種手刃摯愛的感覺撕心裂肺地疼,以至於被師父喚醒時,依舊沉浸在悲傷當中無法自拔。

“聽雪,快醒醒。”

錐心的疼痛將他拉回了現實,司徒空看到師父正在拔他指尖上的毒針。十指連心,果真是沒錯,司徒空疼得險些昏厥過去,可指尖裏的毒,卻刺激著他的腦子,叫他保持著清醒。

這一刻,司徒空想拿刀剁了自己手指的心都有了。

“你還嫌自己傷得不夠嗎?一個沒看住,又由著性子胡來?”蘇何轉頭開始埋怨自己的大徒弟,“枝兒也是糊塗,竟真將這築夢香交給他。”

“師父息怒。”周南枝看到師弟這副模樣,也是心疼得緊,“聽雪生性不羈,卻也是個懂分寸之人。”

“他若能懂分寸,為師便不必替他操心了。”

周南枝說得不錯,司徒空軟硬不吃,隨性而為,蘇何拿他沒辦法,隻是火冒三丈地訓斥他一頓罷了。

“徒兒再也不敢了。”

司徒空犯錯快,認錯也快。

蘇何取了解藥,將司徒空的手指頭一根根包紮起來。

“既然認錯,那便聽為師的,任那姓莫的自生自滅算了。”

這司徒空可不依,“那可不行,救人救到底,若此時放棄,徒兒之前的苦,便都白受了。”

蘇何見他這般不服管教,隻能將族長搬出來嚇唬他,“若你再敢胡來,為師便修書回巫族,向族長稟明你在濰州的所作所為。”

司徒空聽到族長二字,不由感到一陣心驚。若是被父親知道他有斷袖之癖,還不得派人將他五花大綁回巫族,而後再挑七八個壯實的女人將他給輪了埃

待到生米煮成熟飯,娃娃呱呱墜地之日,再將他給放了。可是到那時,司徒空怕是無顏再見莫時雨了吧。

這種事情,父親絕對能做得出來。

司徒空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此事決計不能讓那老東西知道,打死都不能說,所以此刻得想辦法安撫師父的情緒,免得他衝動行事。

“師父,徒兒錯了,真的知錯了,今後一定改。”

這話,蘇何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司徒空若是能改,明天的太陽怕是能夠從西邊出來。

事情也如蘇何所預料的那般,司徒空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一定會改,可當傅元上畫音坊來尋他的時候,轉頭便將此事拋諸腦後了。

“公子,我已按照你的吩咐,悄悄派人去清雨樓見了餘笙。”

司徒空心裏沒底,餘笙與莫寒雲是一路貨色,皆是綿裏藏針的狠人,心思很難拿捏。前些日子去請他相助,用了比較粗暴的法子,保不齊他會因懷恨在心,而耍出什麼陰招來。

與餘笙相處,司徒空需得多留一手才成。

“他怎麼說?”

傅元如實回答道:“太子已派人打探你的消息,說是第一個找到你的人,賞黃金萬兩。”

司徒空嗤笑出聲,“黃金萬兩?想不到我居然這麼值錢。”

傅元愁得白頭發都要長出來了,想不到自家公子居然還如此鎮定自若。“公子居然還笑得出來?那可是太子啊,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司徒空又不是第一天與莫寒雲打交道,自然清楚自己麵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可臨陣脫逃,非他所為。

“那又如何?事到如今哭有用嗎?”

傅元攤上這麼個不要命的主子,真是倒八輩子血黴了。

“公子打算怎麼做?”

司徒空想了想,計從心來,“你派個生人,將我的行蹤透露給太子。本公子不光要取他性命,還要賺他的錢。”

這可真是一筆刀口上舔血的買賣啊,傅元哭笑不得。

“這京城首富,公子當之無愧。”

司徒空笑道:“你才是京城首富,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罷了。”

“公子說笑了,我賺錢還不是給你花的。”

司徒空得盡快離開畫音坊,尋個新住處才行,不能連累了師姐和坊裏的姑娘們。福來客棧無疑是個好去處,地處畫音坊和清雨樓之間,既方便回來看莫時雨,又能打聽到清雨樓裏的消息。

事不宜遲,司徒空告別師姐後,連夜出發。此事可不能讓師父知道,否則他又得搬出族長來威脅。

司徒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族長大人。那老家夥心腸硬得很,能想出一百種整治他的法子來。

“這幾日,就勞煩師姐替我照顧王爺了。”

周南枝細心地替他係好肩上的披風,“我知道勸不住你,此去萬事小心。若你有個好歹,師父怕是不會放過永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