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兩口子(1 / 3)

陸之道跟著齊守義到了正廳,酒菜早已備好,兩人隨意坐下,便聊了起來。

陸之道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這次多謝你。”

齊守義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哪裏的話。我還敲了那賈千戶一筆。”

“他是臬司衙門的人?”

“對。”

臬司衙門是主管刑名的衙門,平時他們都少有交集,陸之道想不明白,臬司衙門的人為什麼要追著楚寧不放。

“我們走了,他們可能還要找你的麻煩。”陸之道提醒說。

“讓他來,我還怕他?我現在可是山大王。”齊守義爽朗地笑了出來,“比在官府幹淨多了。”

陸之道點點頭,又為兩人滿上了酒。

“總之你要多留心。”

齊守義滿不在乎,反而壓低了聲音問道,“楚小姐怎麼得罪臬司衙門了?身上背著案子?”

“應該沒有,他們都是便衣行動。”

如果有明麵上的案子,他們早就大張旗鼓地抓人了,這些話不必說出來,兩人都心知肚明。

“你的任務是什麼?”齊守義仰頭喝了一杯酒,問道。

“護送楚寧進京。”

“隻有你?”

“隊伍遭遇襲擊,其他人大概都死了。”陸之道語氣依舊平靜。

“進京做什麼?”

“她外祖家在京城。”

“一定不僅這麼簡單。”

“其他我不管。”陸之道心中早有疑惑,隻是不願意深究,也不該去深究。

兩人對官府私下的那些勾當,早都有所耳聞,所以默契不再談及這個話題。

隻邊喝酒邊聊了些從前的趣事,大多是齊守義在說,陸之道默默聽著。

酒過三巡,齊守義愈發放開了些,湊到陸之道跟前,嬉皮笑臉地問,“那個楚小姐,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沒有。”陸之道脫口而出,“她隻是心善。”

“幫你上藥也是施舍?”

想起她靠近時自己心跳的沉重,陸之道更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好辯解說,“她是愧疚。”

“她要是愧疚,那你就是圖謀不軌1

“我沒有1陸之道匆忙解釋。

“這點小傷,”齊守義拎起她的手晃了晃,又扔了回去,“這點小傷,也就哄哄沒見過世麵的小姐。”

陸之道收回手看了看,傷口早被處理地幹幹淨淨,回想從前,再嚴重幾倍的傷,也不曾有過這樣的待遇。

心中又有些不安起來,隻覺得自己不配得到這樣的照料。

無奈輕輕歎了口氣,悶了滿滿一杯酒,才說道,

“送她到京師也就罷了,終究不是一路人。”

“往後就是你們倆人同行,怎麼不是一路人?”齊守義調侃道。

“不是這個意思。”

“我看你在她麵前話都說不利索。”

陸之道撓了撓頭,不置可否。

“齊哥教你啊,”齊守義拍了拍她,一臉成竹在胸的樣子,“下次她再幫你上藥的時候,你就對她說,我手上劃了一道口子,你也去劃一道口子,這樣我們就是兩口子了。”

“惡心。”

“惡心歸惡心,可是管用,你這樣一說她就明白了,肯定紅著臉拿小拳拳捶你,”齊守義矯揉做作地捏緊大鐵拳,垂了陸之道一拳,調笑著說道,“女孩子就這樣。”

“難怪你沒有老婆。”陸之道冷眼拆穿。

“你能有?”

兩人邊喝邊聊直至半夜,齊守義還不盡興,又要叫人拿酒,陸之道想著明天要趕路,無論如何也不喝了。

齊守義才興致索然地放她回去,陸之道起身才意識到喝多了,有些上頭。

晃晃悠悠地回到了房間,還想著要怎麼跟楚寧交代,出門前還答應過要少喝酒,轉眼又忘了。

推門進去,發現她根本不在房間內。

突然酒醒了許多,下意識地回頭去找,才想起她在隔壁。

接連幾日兩人日夜都在一起,陡然分開倒有些不習慣了。

陸之道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想著這樣也好,倒省的解釋了。

可是坐在床上卻有些許失落,覺得空落落的。

鬼使神差地跑到楚寧門外,想著如果她還醒著,便進去告訴她自己回來了,因為答應過的,凡事要有交代。

陸之道輕輕推開一絲門縫,打眼往裏瞅了瞅,見她已然睡熟了。

歲月靜好地躺在那裏,而自己卻是一身酒氣,陸之道不敢想象,這樣的自己,怎麼會與她綁在一起。

可是轉念又覺得,她的耐心與善良,不僅僅是對自己,她對一隻野兔都是這樣,何況自己是活生生的人呢。

想到她的善意是麵向所有的生靈,陸之道便釋然了許多,轉而回到自己房內。

……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陸之道剛練完劍回來,正好遇到楚寧推門出來。

“早上好。”楚寧先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