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鍾敲響二十一下的時候, 騎士和仆人們終於收拾好了自己的行禮。
“公爵閣下,請上馬。”馴馬師牽著一匹雪白的寶馬停在程淮麵前,程淮上馬後就帶領著自己的仆人和騎士們往華庭小區趕去。
騎士們提著馬燈護在程淮周圍, 時刻警覺著周圍的動向,仆人們帶著各種東西坐在後麵的馬車裏, 騎士長朱利安昏迷不醒地躺在馬車上, 由醫官隨身照顧著。
坐在馬車後的管家有點憂心忡忡地看著外麵黑黢黢的夜色,這麼黑的晚上,王子是要帶著他們去哪兒啊?他們才來這個地方沒多久, 而且這片領地周圍也沒有什麼貴族, 難道王子是被什麼下等人騙了?臉上帶著惶惑表情的仆人們同樣在竊竊私語。
首席騎士拉斐爾眼見王子帶領眾人朝一個根本沒有人住的地方行去,周圍的風景也越來越荒涼, 忍不住委婉開口道:“公爵閣下, 下屬在打探周圍環境曾沿著這條路走過, 那邊似乎沒有任何湖泊或美景,您的朋友或許會住在風景更加優美的地方。”
“別擔心,拉斐爾,跟著我走就是了,前麵就快到了。”程淮拍拍胸口,一臉“放心, 我很靠譜”的表情。
走過一片及人高的灌木, 透過重重樹影就已經能夠看見星星點點的燈光了。
“你們看, 就是那邊。”程淮指著遠處的燈光道。
一時間,眾人都抬起頭往那片光點看去, 首先出現在眾人心中的不是馬上要到達目的地的開心,而是驚訝,難道這個地方有光明教會的勢力, 要不然那片燈光為什麼會掛在樹梢處。在這個時代,隻有光明教會能夠在教堂旁邊修建高塔,用來與神明溝通,而高塔上的燈火,就是黑夜中辨認教會的標誌。
眾人心中惴惴的時候,離華庭小區也越來越近了。
程淮在看見小區外等待著他的談荷染等人的時候,立既催馬疾馳,馬蹄踏過周圍的枯枝枯葉,很快奔到了眾人麵前。
然後談荷染就看見一個身披紅色鬥篷的少年下馬朝自己跑過來:“談姐
,我來了,嗚嗚嗚。”
他張開雙臂朝談荷染撲過來,談荷染身子一側,反手拉過旁邊一臉吃瓜表情的楊瀟,嘭——,程淮給楊瀟來了個結結實實的擁抱,結實得差點沒把楊瀟的胸膛給撞塌下去。
“談姐!”兩個人都怒而轉頭看著旁邊雲淡風輕的談荷染大叫道,兩張同樣帶著嬰兒肥的臉頰都氣的微紅,要不是發色和瞳色有些差異,談荷染還以為兩人是雙胞胎。
“誒?你們這樣竟然有點像誒!”楊程還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說。
“楊程!”、“程哥!”兩人齊齊瞪向楊程,再次異口同聲。
“你幹嘛學我!”、“你幹嘛學我!”兩人互瞪對方。
小區門口的眾人見此情形都忍不住高聲笑了起來,連談荷染也忍不住調侃道:“哈哈哈哈,在這裏相遇也是緣分,你們倆這麼投緣,幹脆結拜好了,哈哈哈哈。”
“誰和他投緣啊!”
“誰和他投緣啊!”
兩句幾乎同時響起的話又惹得眾人一陣哈哈哈,霎時,小區門口充滿了快樂的氣氛。
在眾人快樂之時,追著小王子前來的騎士們見此情形簡直快要暈倒了,光明神在上,王子竟然在和黑發黑眸的邪神使者說笑,聽著王子口中陌生的音調,拉斐爾懷疑王子是不是已經被邪神蠱惑了,要不然怎麼會念出對方的咒語。
談荷染率先注意到了小區門口那群麵帶警惕與堤防的騎士,她拍了拍程淮的肩膀,指著外麵說:“小淮,那是不是你的騎士?”
“那個黑發邪使竟然敢拍王子的肩膀,她竟然敢直著腰對王子說話,她怎麼能這麼不尊敬王子!不尊敬我們的伯爵!糟了,她指向我了,是不是想要對我施加什麼邪惡的法術,王子已經被他們蠱惑了,難道還想要來對付我們嗎?不行!我一定不能讓她的陰謀得逞,我要救出王子!”拉斐爾目光銳利地射向談荷染等人,他握緊了手中的佩劍。
程淮轉頭掃了一眼自己的騎士們點了點頭:“是啊!我讓他們進來。”
他不知道一臉嚴肅正經的首席
騎士內心活動竟然是這麼的複雜,還笑著對談荷染說:“他們怎麼都停在遠處啊?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