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國師嗎?
白挽瓷一眼就認出了躺在圓台上的中年男人,正是金源國剛上任的國師,他怎麼會在這裏?
她喊了聲國師,卻沒有反應,不會是死了吧?
白挽瓷還眼尖的看到洞窟的角落裏還擺放著一些東西。
百年前的古董紅纏枝花卉瓶,明晃晃堆成小山似的金條,名將文成的三叉戟,數不盡的金銀財寶,文人的珍饈字畫,江湖武將的各樣名品兵器……這分明就是個藏寶洞。
身後那人開口了,這次沒有用氣聲,聽起來渾厚十足,明顯是個男人的聲音。
“你都看到了吧,金源國百年的聖女供奉神明……供奉神靈的聖女,其實都被拿來供奉國師了。這個洞窟……就是國師的極樂盛宴。白天聖女供奉神靈,晚上用來招待國師,以及那些喜歡童女的貴客。國師說是敬畏神明,不過是借著□□義,幹這些登不上台麵的齷齪事罷了。”
白挽瓷忽然心下明了,她一直以為,殺害國師的……是失蹤的聖女。但現在看來,明顯不對。
身後的男人,他……是想為聖女報仇吧。
不曾想,偌大的聖女殿下,竟然藏著這種權色交易。
“你殺害國師,是為了救了那些聖女?”白挽瓷試圖往前走了一步,見那人並沒有真正想殺她,電光火石瞬間,她竄了幾步遠。
那人冷哼道:“有九十九個聖女都死在了國師的手上,都是才十三四歲的孩子啊,那些畜牲也能下得了手,一個個的都折磨死了。我不過隻救下了一個。結果你們這些天上的神官,還要來抓我。百年來,國師身上的人命有多少,你們卻不管不聞,你們這些神官,自詡什麼正義?”
“如若你說的沒錯,那上任國師的確該死,可是新任的國師,他並未殺過人,也沒有殘害聖女,他不該死……”
那人冷笑:“人若知道悔改,這個國師就不會死了。”
白挽瓷心涼了半截。看來躺在圓台上的國師,早已發現了壁畫後麵的秘密,卻沒有向國主坦白,估計他是想等捉拿邪祟的風頭過去,然後繼續頂風作案。
也是,國師用這些童女,籠絡豪門貴族,以此獲得更大的權力。再說如此大的一個藏寶洞,在這看花眼的財富麵前,他還是選擇了隱瞞。
結果換來的就是現在的死亡。
那人幽幽道:“你現在都知道了。”
白挽瓷皺了皺眉,她總覺得,這聲音有點眼熟,在哪裏聽過似的。熟悉到她腦海裏出現一個聲音。
她這幾日……一定聽過這個聲音!
到底是在哪裏呢?
身後那人幽幽的一歎:“你為什麼要淌這趟渾水呢?”
白挽瓷借機往前大大躍了一步,利落下蹲,一個向前滾,翻身蹲下,目光落在了綁架的人臉上。
他穿著黑袍黑靴,黑布蒙著臉,隻露出了一雙眼。這雙眼睛……也很熟悉,白挽瓷情急之下,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人。
聲音也熟,眼睛也熟悉,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他手握著匕首,聲音激動道:“你為什麼要多管閑事呢1
步步逼近,走向白挽瓷,匕首泛著令人恐懼的寒光。
你為什麼要多管閑事呢?
那人的話,猶如一記重錘,猛地砸中白挽瓷的心口,百年前,她記得也有一個人,這麼對她吼過。
不等她細想琢磨,黑衣人已經舉著匕首,向她刺了過來。
白挽瓷動作靈敏的避開這一刺,腳下卻一軟,一屁|股跌坐在寶物堆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