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問題問的好,當然可以修複,”穆川微微一笑,“雖說人控製不了自己的出身,但是每個人的人生際遇不同,倘若在後來的生活裏,遇見了一個好伴侶,那人被愛情滋養,魂魄外衣便會慢慢長出圖案,縫補破損的洞口。”
白挽瓷仔細又瞧了一眼肥頭大耳的男人。
果然他挽在身邊的女人,身上的魂魄外衣,同樣長滿了金元寶,隻見那女人在首飾攤上挑來挑去,肥頭大耳男出手闊綽的掏錢買單,嘴裏笑嗬嗬道:“嬌嬌喜歡什麼,便都買下來。”
原來是肥頭大耳男找了一個愛錢老婆,所以破損的魂魄外衣修複後,縫補了金元寶的圖案。
“那倘若有人一輩子遇不到真愛呢?”白挽瓷又問道,“難不成魂魄外衣會破破爛爛一輩子?”
穆川搖搖頭:“倒也不是,人不光會尋愛,還會自愛,倘若學會自愛,身上的魂魄外衣也能修複,再者說,若是找到令自己快樂幸福的事情,也可修複,你看賣煎餃的老太婆,她身上長滿了兒孫的笑臉,也就是說,她在養育孫子這件事上,獲得了快樂和幸福。”
白挽瓷聽得一愣一愣的,努力消化吸收穆川所說的知識。
穆川又道:“我所說的渴望之愛,不止是男女歡愛,既有人間奉獻之大愛,也有對物品的癡迷歡喜的小愛,你以後看多了,便知道了。”
“那魂魄外衣有什麼用呢?”
白挽瓷對穆川所說的愛,並不能透徹的理解,隻是迷迷糊糊的明白,那應該是一種向往吧。
穆川微笑:“人的渴望,大多求之不得,反過來說,正也是每個人內心最脆弱的弱點,每個人看不到自身的魂魄外衣,你若能洞悉每一個人的魂魄外衣,便掌握了每個人的弱點。我今日教的你便是讀魂,你若能讀懂大多數人的魂,便可以在對戰中,查獲敵人的心思,在戰術上,便可無往不利。”
“原是如此。”白挽瓷偏過頭,望著穆川。
她看到穆川身上的魂魄外衣,沒有一處破損,卻也沒有一處圖案,透明的如同一層輕紗籠霧,罩在了全身。
“那世上有沒有一個人,他的魂魄外衣沒有破損,沒有圖案……”白挽瓷繼續問道。
穆川點頭道:“不排除這種情況,那便說明此人無欲無求,靈魂強大,沒有弱點,不過這麼多年來,我倒是沒有遇見這樣的人。”
白挽瓷心裏幽幽歎了一口氣,你當然遇不見這種人,因為你就是這種人埃
不過也不奇怪,從第一天見到穆川,就覺得他這人很灑脫,什麼也不怕,走在路上,兩袖自帶清風,目若明月。與他接觸後,又發覺他是一個品性極好的人,從未看低過她的出身,還盡心盡力的教導。
世上哪裏能找得到像他這樣的好人埃
“你能看到我身上的魂魄外衣嗎?”白挽瓷突然好奇起來,自己身上的魂魄外衣,有沒有破損,有沒有長出什麼圖案呢?
穆川垂目,看了她一眼,故作神秘道:“不告訴你。”
“誒1白挽瓷氣急,忍不住道,“那我也不告訴你的魂魄外衣長什麼樣?哼,氣死你1
穆川低低一笑:“我不好奇我的魂魄外衣,所以你不告訴我,我也不覺得什麼。”
“你……不好奇?”白挽瓷一臉意外。
他抬頭看天道:“人活一遭,有的人想做入局者,有的人隻想做個旁觀者,看鮮花如何綻放,觀露水如何凝結,聽風聲,聞花香,隻是目送太陽晨出夜歸,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好吧,你是大師,我是個俗人,什麼鮮花露水的,比不過你的境界,”白挽瓷聽得雲裏霧裏,“不說這些了,天色已晚,你去過金枝玉苑沒有?我帶你去玩玩?”
穆川應道:“早聽說金枝玉苑的大名,正有此意。”
白挽瓷嘻嘻一笑,跳下屋簷,帶著他穿街走巷,“這是我第一次帶男人去妓|院呢,聽起來還真奇怪,換做是別的男人,肯定會假惺惺的說,我是去那種地方的人嗎?你倒不同,還大大方方的答應我,果然是大師,境界埃”
穆川跟在她身旁,閑庭漫步的走,嘴邊噙著一絲淡笑:“我喜歡欣賞世間所有的美,有山川河流之美,亦包括女子之美,金枝玉苑的十二金釵,那可是五國之中的絕色,如此美景,我怎能不去一賞?”
“說得是了,我的十二個姐姐,各有各的美,且都身懷絕技,保準讓你來了就不想走。”
白挽瓷轉過頭來,腳步輕快的倒著走,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