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走到一半,就會忍不住碰瓷,讓人把他拖上去,這樣所有人都會看清他身嬌體弱的本質。
程隕之一邊給自己鼓掌,一邊走下樓梯:“仙宗沒見過我人,就願意收我入門。這等氣度,程某人喟歎不如。”
陳飛白一邊走神暢想未來,一邊捧場:“是是是,程公子胸懷大義,胸襟寬闊,胸……”
雞同鴨講片刻,程隕之站到那兩位仙師麵前。
在人群的圍裹下,三人互相行禮。
其中,女仙師明顯有些走神,顯然是不喜歡被一群人圍著看。她撇頭,伸手甩出一艘法器靈舟。
那法器初見時如手指般袖珍,一落地便變成正常型號,足夠幾人毫不擁擠地坐入其中。
她道:“程道友,請上舟來罷。”
程隕之笑眯眯地衝她拱手,回頭示意身後陳家三子:“這幾位是我同行的好友,請容許我告別。”
陳飛白道:“不要緊!程兄你去吧!記得在宗裏等我!”
程隕之非常感動,衝他深深行禮:“朋友,考核那天,程某一定在三千弟子階的最上頭看你爬。”
陳飛白:“……”
待那艘漂亮的小舟騰空而起,人群驚呼,陳飛白才摸著腦袋,滿臉琢磨的意味,轉頭去問他的親親姐姐。
“他好像在罵我。”
陳飛燕:“沒有呢。”
靈舟禦空,將驚呼一片的人群拋下,高高地行走在城池上方。
越過稀薄雲層,璀璨金光灑下,將一切都照得透亮。
程隕之坐在靈舟一側,好奇地撫摸木質欄杆,以及踩了踩腳下嘎吱作響的木板。
這艘靈舟有明顯修補過的痕跡,看上去是剛上過漆、修補過的,但細節上依舊有些陳舊。
光是看這些細節,就足夠程隕之腦補一出大戲。
雖然這麼說有點不禮貌,但觀察這些細節,說不定玄天宗這尊龐然大物,已經是外強中幹。
就連弟子外出最顯眼的代步工具——靈舟,都無法派出嶄新的來。
這說明什麼,說明宗門財政已然到了危機時候!
程隕之驟然嚴肅,思考他要怎麼度過在宗門中的日子。
雖說不是他的師門,但好歹也是將要拜入的宗門。
作為弟子,總要盡些綿薄之力……
他的目光不算隱蔽,起碼來來回回,在靈舟的幾處破損處逡巡,是個人都能看得見。
同行的仙師揣起袖子,仿佛一點不擔心這剛收入門的“師弟”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衝他笑笑。
還從乾坤戒裏掏出小袋子,塞他手裏。
“師姐給你的見麵禮,不用謝。”
女仙師笑道。
另一位掏了掏,沒掏到東西,冷著臉從懷裏翻找,總算翻出瓶品相上乘的丹藥,同樣塞他手裏。
“喏,給你的。”他一改冷臉,衝程隕之擠眉弄眼。
程隕之揣著一個袋子,一瓶丹藥,有些恍惚。
這氣氛……怎麼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師姐也完全不像剛才的嚴肅美人,笑道:“你給的什麼破爛東西,就這?也好意思拿出手?”
師兄冷靜道:“上乘弱火丹。嗬,你給的什麼破爛玩意兒?”
師姐:“要什麼花裏胡哨,靈石不比這些爽快?”
師兄:“怪不得要娶劍當老婆。”
師姐:“你以為你能找到個人樣的伴侶嗎?”
程隕之:“……”
小程夾在中間,經受著狂風暴雨的摧殘。
他決定仔細詢問,不自己隨意腦補,免得讓腦海裏的玄天宗威武形象和現實差異過大。
“兩位仙師,能否給程某講講,宗門裏有什麼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