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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建蘭跟母親一樣心底寬厚,她微笑著說:“沒事沒事,都是鄰居,又不值啥,我自己都以為這手藝給忘了呢,嗬嗬嗬,做起來還挺溜。”
孟竹影就正色說:“大姐,剛才我想到了一個主意,你手藝這麼好,可以拿它掙錢呀!”
魏建蘭哈哈笑了,“我的好妹妹,你真是個小財迷,哪都往掙錢上想,你大姐這點手藝就是做著給自家玩玩還行,賣錢誰要啊?”
孟竹影知道,這個年代的人腦子都不開化,而且都很單純,覺得玩的東西再好也是玩兒,哪裏能賣錢呐。
她就認真的引導她:“大姐,你想,你用碎布跟破布做出來的娃娃都這麼好,孩子們都這麼稀罕,你要用專門的布做出來的呢?是不是更好?拿到城裏去那些孩子會不喜歡,我覺得他們會搶著要。”
魏建蘭臉上的笑容漸漸凝住了,她覺得是這個理兒。
可是又馬上搖頭:“嘿嘿,說是這麼說,做了去哪賣呀?”
孟竹影說:“嗐,做了還愁沒地兒賣嗎,去城裏百貨大樓推銷啊,到時候我陪你去大姐。”
魏建蘭還是毫無自信,她搓搓手說:“以後再說吧,時候不早了,睡吧。”
“好嘞大姐,都睡吧。”孟竹影點點頭。
婆婆的床大,睡三四個人都沒問題,所以,魏建蘭就跟娘和大侄女睡了。
小兩口躺到自己床上,看著熟睡的小寶寶,魏建軍又想“好事”了,孟竹影卻推開他,嗔他說:“快睡吧,明天一早還得下地看看麥子去,麥子揚花了,看看生糜蟲了沒,生了得打藥。再看看地裏有草沒,有就得趕緊薅,這時候麥地的米蒿都長籽了,不趕快薅了,籽再落地裏,明年不更多嘛。”
這個時候還沒有後來的劇毒農藥,麥子生糜蟲了就打加水稀釋了的敵敵畏。
小兩口開養雞場,地裏的活都是早起加班加點的幹,再回來喂雞,打掃雞舍,好在雞還小,吃的少拉的少,出糞還不太多,曬幹了正好上自家的幾畝地。
次日,天還不亮小兩口就起床了,在一層藍色的天光裏朝地裏走去。
一出村,放眼都是碧綠的麥田,早起的鳥兒婉轉鳴叫,晚棲的野物在田間地頭穿梭,野花已經睡醒,開始散發出或濃或淡的香氣,沁人心脾。
孟竹影陶醉在這清晨的田野裏,她猛吸一口氣再長吐出來,讓丈夫也學她照做,魏建軍看著妻子那可愛的模樣寵溺的笑笑,悄聲說:“我給你練一套拳法吧。”
孟竹影一喜,兩手鼓掌說:“好好好!”
上一世,她嫁過來後再不許丈夫練拳,她覺得打拳是粗人的行為,新中國的男人都該像她的初戀一樣跳迪斯科。
所以,她從沒看到過丈夫練拳。
魏建軍看好了四處無人,立在自己麥田地頭,紮馬步,運氣,打起了一套拳法,孟竹瞪大眼睛的看著。
她不懂武術,不知道丈夫打是什麼拳,隻見他出拳呼呼生風,收拳了無痕跡,整個動作宛如行雲流水,又虎虎生威,她看得如癡如醉。
忽然,魏建軍眉頭一皺,徐徐收住拳腳,長吐一口氣,拉住媳婦的手說:“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