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冷不丁被刺眼的光速照住眼,明顯一慌,捂住臉跐溜竄進胡同裏了。
那人趴是是大海嫂子家的牆頭。
這個大海嫂子是個寡婦,男人死了十來年了,她守著倆閨女一個小兒子過日子。兒子是個遺腹子,偏偏生下來還是個病秧子,把大海嫂子這個寡婦可苦死了,一年到頭沒個好時候。
這幾年分產到戶了,家家幾乎都解決溫飽了,她家還吃雜糧吃大半飽,糧食都被她賣了給兒子買藥吃了,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而且,大海嫂子因為長的不錯,村裏的光棍還騷擾他,一個明明有老婆的色鬼男人還惦記著她,天天想沾她便宜。
她不肯,但也不敢得罪任何人,隻好躲著那男人。白天下地都讓孩子跟著,一到夜裏就把院門上住,誰喊都不開。
孟竹影看準了,剛才那個心虛逃竄的人就是村裏那個時常騷擾大海嫂子的色鬼,劉三。
那個劉三就是個混賬,看誰家大閨女小媳婦都色眯眯的。他有媳婦,有四個兒子,他根本就不管老婆孩子,自己愛喝酒,有了錢就買酒喝,沒錢想喝酒就賣糧食。地裏的糧食往往半年就吃光了,他就逼著媳婦去娘家借,其實就要,借了也不會還。
有一回,媳婦去娘家借不來了,他就在大冬天裏把孩子的衣裳都扒光了,拿棍子趕到丈母娘家,把丈母娘逼的沒法,又給了他們兩袋子糧食。”
還說,他家裏不光沒吃的,種的棉花他都賣光買酒喝,孩子都沒棉衣棉鞋穿,一冬天,孩子們的手、臉、腳都凍得爛烘烘的,慘不忍睹。
孟竹影想起日子上一世沒了丈夫的光景,也跟大海嫂子差不多,劉三也沒少騷擾自己,有魏建設護著她,他倒是不敢放肆。
想到這裏,她心抽抽地疼,又惱恨那個畜生又同情大海嫂子。
心裏憤恨的罵了一句:這樣的畜生也會有媳婦有兒子,老天爺真不開眼呐!
“竹影!”前麵響起丈夫的聲音。
孟竹影心裏一喜:“你咋出來了?”
魏建軍走到她跟前來,溫聲說:“我出來上廁所,才知道你送春花回家了,就趕快來接你。”
孟竹影心裏像吃了蜜,抿嘴笑著挽住丈夫的胳膊,膩膩的說:“我出來這一會你接我幹嘛,自己村裏有什麼不放心的?”
魏建軍說:“大晚上的,怕你嚇著。”
她靠在男人肩上幸福極了。
“哎對了,剛才我看見了惡心人的一幕。”孟竹影將剛才的事跟丈夫說了。
魏建軍罵:“就有這種畜生,跟公狗似的惡心。”
孟竹影心說,你不知道上一世我也被他騷擾過,不然你得打他個半死。
她試探的問:“那咋沒人收拾他呀?”
魏建軍說:“他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該巴結的巴結該欺負的欺負,敢整他的整不著,不敢整他的就任由他欺負。剛才你看見了,那麼明目張膽的喊人家的門,大海嫂子還不敢得罪他。”
孟竹影重生過來後,頭一回躺在丈夫懷裏失眠了,感歎人心真是險惡,在農村,沒了男人的女人簡直成了案板上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