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曹氏好性子,這話也聽不下去呀。
她對著倉惶溜走的白二姐叫:“白二姐,你今個不能走,你給我說清楚,誰不得好死?我家給你兒子吃了喝了,我們還被你咒不得好死了……”
她這一叫,堂屋的魏建軍跟孟竹影都出來了,對門喜雲也拉著小女兒過來了。
那白二姐是個難纏的,又饞又強勢,哪肯跟人低頭。就撇著嘴跟曹氏說:“曹嬸子,你聽錯了,我沒說你們不得好死,是你自己說自己不得好死,你別沾上我,大過年的,我嫌晦氣。”
曹氏氣得腿都抖得站不住了,孟竹影跟珠珠飛快跑過來扶住她才沒摔倒。
魏建軍雖然從不跟女人計較,可是這女人也太可惡了,又把曹氏氣這麼厲害,他臉一黑,指著白二姐悶吼:“你剛才說的什麼,馬上跟我娘磕頭認錯!”
白二姐自從有了兒子覺得自己是人上人,用她的話就是“老天爺排大我排二”,她會聽你魏建軍的,“給你娘磕頭認罪”?
她頓住腳步,朝魏建軍冷哼一聲,說:“建軍,你這是欺負人是吧,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幹嘛要跪你娘!”
孟竹影怕丈夫氣急做出過激行為,就攔住丈夫,讓他回屋,女人跟女人掰扯。
她指著白二姐說:“大過年的,我也不想跟你吵吵惹閑氣,你剛才說的什麼話自己心裏清楚,我們就當剛才做的米線喂了狗,還是條沒良心的狗,喂飽了還咬我們一口。”
白二姐哪挨過這麼狠的罵,她一蹦三尺高的叫囂起來:“魏建軍,你們一家子老小欺負我一個女人啊,就因為我兒子吃了你家幾口麵條子,你們就罵我娘倆是狗,你們欺人太甚了呀……”
她這一蹦躂,身邊的兒子應景地“啊啊”大哭。
她叫嚷,兒子哭,看起來真像是被欺負了。
但是鄰居們不知道白二姐是什麼人嗎,更何況喜雲親眼看見了。
喜雲隨即上前“拉偏架”,抓住白二姐肩膀把她往外推,嘴裏說:“白二姐,我說句實話不好聽,你領著孩子在人家吃了喝了不說人家好,還在人家家裏鬧,沒有你這樣的,你還是趕快走吧,走得慢了打你一頓你也白挨……”
鄰居們也都附和著說她不懂事,她自己心裏也虛,就借坡下驢走了。
魏建軍鐵青著臉說:“以後不許她再踏進咱家門一步。”
又安慰母親:“別跟這麼個賤貨一般見識,當她是狗叫。”
眾人都勸曹氏別生氣,跟這麼個玩意生氣不值當。
大夥你一句我一句說著,忽然曹氏兩手捂頭,哎呦一聲就朝後倒去。
“哎娘!”魏建軍跟孟竹影驚叫。
曹氏有頭疼病,一生氣就愛犯病,這幾年日子過得好,她頭疼病沒犯過,今天被這個女人氣得犯病了。
大過年的,曹氏被兒子和媳婦慌慌張張地送到了鎮醫院。
白二姐聽說了嚇得抱著兒子躲到了娘家。
孟竹影很是自責,她說知道惹出這麼大的事,不煮那幾碗米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