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婦人一下子回過神來,激動的語無倫次的說:“那個……外甥進屋進屋……大姐,外甥,進屋進屋……你們怎麼突然來了……”
她慌慌著跑上來,又朝兒子說:“小山,快叫哥……快過去給你姑磕頭。”
那小小夥子嘴裏叫聲“哥”,就跑到兩位老人跟前,撲通跪地叫:“姑,侄子給您磕頭了。”
可惜姐弟倆哭得昏天暗地,都沒看見這邊的小山。
魏建軍就把表弟拉起來,跟表弟一起把兩位哭的奄奄一息的老人攙扶開,一人架一個進了屋。
等曹氏跟弟弟坐到了屋裏,那叫小山的表弟又聽從娘的話,再次給曹氏磕頭喊姑,曹氏抱住侄子又哭了起來。
馬翠花忙著張羅倒茶,讓兒子抱來劈柴烤火。
雖然此刻才是深秋,可是比方的山村很冷,他們已經開始烤火招待客人了。
等姐弟倆漸漸平靜下來,就問起了彼此的家庭情況。
曹氏問弟弟跟弟媳:“有順,翠花,你們這些年過得咋樣,幾個孩子呀,就這一個侄子嗎?”
曹有順說:“姐,還行吧,沒病沒災的,一年勞作下來也夠吃喝。我有一兒一女,兒子叫小山,閨女叫青杏,已經出嫁了。”
說著就吩咐兒子:“趕快去你姐家叫你姐來認你姑跟你表哥。”
小山急匆匆跑了出去。
馬翠花歎口氣說:“閨女不愁嫁,兒子可不好娶媳婦,說了幾個都嫌棄俺們窮,這小子都二十七八了還沒娶媳婦。”
魏建軍看看這個低矮的茅草房,破舊的家具,確實太窮了。
想著表弟一個長得很精神的小夥子竟然娶不上媳婦,眉頭皺了一下。
曹氏則興致勃勃地跟弟弟和弟媳說起了自己的兒女,說自己一個兒子兩個閨女,兒子給她生了兩個孫女,今年又生了個孫子,這輩子算圓滿了。
然後又說兩個閨女和兒子日子都過得很好,說大閨女開玩具廠,二閨女開洗澡堂,兒子跟厲害了,開養雞場,掙的錢都沒數……
曹有順跟馬翠花聽得木凳口呆,老家這麼富裕了嗎?
魏建軍笑笑,就踱步去外麵欣賞冬日的大山了。
“建軍哥!”一道怯怯的聲音傳來。
他轉頭一看,表弟小山領著一位衣著破舊,但是很幹淨很清爽的小媳婦來了。
他趕緊迎上去,親切地說:“你是青杏妹妹吧。”
說著隨手從兜裏掏出一張10元的票子,塞到她抱著的孩子手裏。
小山跟青杏看見了都大驚,青杏趕緊去奪孩子的錢,嘴裏慌亂地說:“建軍哥,這哪行呀,哪能給孩子這麼多錢,可不行可不行。”
魏建軍推開她說:“我當舅舅給孩子的見麵禮,你別奪孩子的。”
進了屋,青杏也跪地就給曹氏磕頭,曹氏拉住她又是一番流淚。
她看見孩子也趕緊掏錢,也掏出了一張10塊的票子。
一家人都被娘倆的大手筆震住了,看來老家真的挺富裕呀。
天色不早了,青杏趁著太陽還沒落山翻山路回自己家了,馬翠花張羅著給姐跟外甥收拾床鋪,曹老先生跟兒子張羅做飯。
曹氏幫這弟媳鋪床,老姐妹倆說著體己話。
魏建軍把帶來的禮物都掏出來,馬翠花看著這麼多吃的,有的都沒見過,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