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軍沒有聲張,他讓孟竹影站著別動,自己悄悄擠出鬧市區,在一個小胡同的前頭截住了那小偷的去路。
“叔叔……”那髒兮兮的小男孩驚恐地縮著身子。
正是早上偷孟竹影錢的小髒男孩。
魏建軍厲聲說:“把錢包拿過來!”
他老老實實地把錢包遞了過來,魏建軍接過就往外走,正好在胡同口跟那個失主迎頭碰上。
魏建軍把錢包遞給她說:“你看看裏麵東西少了嗎。”
那個女人匆匆打開檢查一遍,說沒有,連連鞠躬跟魏建軍道謝,稱他是活雷鋒。
他搖搖手示意女人快拿著錢包走,小偷交給他。
魏建軍走向縮在牆根的髒小男孩,問他:“你是去派出所還是帶我去找你的家人?”
小男孩驚恐地搖頭:“我哪也不去,我哪也不去,叔叔,你饒過我這一回吧,下回我不敢了……”
魏建軍說:“你一天偷兩回了,我還能相信你嗎?”
小男孩“哇”地哭了,“叔叔,我不偷不行啊,我妹妹病了,我要帶她看病……”
魏建軍一怔。
但他沒有相信他,拉住他說:“那帶我去你家。”
他拉著那小男孩找到孟竹影,讓他坐到自己車裏,領著他們去他家。
小男孩乖乖地指著路,領著他們來到一條破爛偏僻的老胡同裏,停在一座老舊的平房跟前,說:“叔叔阿姨,這就是我家。”
說罷飛快地跑進院子裏,嘴裏叫著“妹妹!”
魏建軍拉著孟竹影的手悄悄跟了過去。
這個家僅有兩間舊磚瓦房,一間住房,一間廚房,屋子已經老朽的搖搖欲墜,兩扇屋門也都糟了,透著大大小小的縫隙。
“南南,你可來了,你這一天跑哪去了,叫你去你姑家借錢給你妹妹看病你借來了嗎?”
他們聽到屋裏有個蒼老的聲音。
那個小男孩的愧疚的聲音傳出來:“張奶奶,我……沒借到錢。”
“哎呀呀,那咋辦呢,奶奶也沒錢呀,看你妹妹這病也不見好……”
魏建軍跟孟竹影跟著他進了屋。屋裏很暗,一盞如豆的煤油燈下,很費力能看清屋裏的景象。
一張小床上,床沿坐著一位衣著破舊的老太太,她蹲著一個粗瓷碗再哄孩子吃飯。
破舊的被子裏,圍坐著一個頭發淩亂,同樣髒兮兮的小女孩,她穿著單薄破舊的小襖,小臉因為發燒通紅。
此刻,她嘴裏含著吃的,兩眼大睜著看著來人。
南南跑到妹妹床邊,親切的說:“圓圓,今天早上的雞蛋灌餅就是這位阿姨給我買的,他們還請我喝了胡辣湯,快謝謝叔叔阿姨。”
又跟老太太說:“張奶奶,這兩位叔叔阿姨是好人。”
老人看著衣著不俗的倆人,慌張地起身跟他們問好。孟竹影忙過來扶她坐好在床沿。
那叫圓圓的小女孩伸伸脖子咽下嘴裏的飯,細細弱弱的朝魏建軍和孟竹影說:“謝謝叔叔阿姨。”
魏建軍跟孟竹影心裏都一酸,一左一右蹲到小女孩床邊,跟她微笑說:“不客氣,圓圓,你快吃飯,吃了飯再說話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