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服務員開了酒，那些陪酒女瘋狂給客人敬酒，一個領導摟著一個“小姐”拿著話筒開始唱歌了，包間裏頓時響起鬼哭狼嚎聲，還伴隨著女人的浪笑聲，喝彩聲。
“哥，你是不是對我不滿意，嫌我醜啊？”那個女孩還不死心。
魏建軍板著臉說：“我不需要你陪我，你陪他們去就行。”
那個女孩又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說：“哥，咱們喝一個酒行嗎？”
魏建軍冷冷地說：“我不跟女人喝酒。”
那女孩僵了一下。忽然捂住臉哭了：“哥，你別這樣，你這樣我會被開除的……我家是貧困山區的，底下一堆弟弟妹妹要養，沒辦法才來這裏上班。我們陪客人都有任務的，賣不夠酒錢會被扣錢，要是客人不滿意會被老板責罰或開除……”
魏建軍看她一眼，圓圓的臉，年齡看著確實不大。就說：“你老實坐著就行，我不會跟你老板說什麼，酒有他們消費，你不用操心。”
那女孩眼睛閃了一下，對他說聲謝謝，並沒有老老實實坐在他旁邊，端著酒杯去跟他們喝酒了。
魏建軍看他們自己玩的歡，就笑笑自己拿筷子吃菜。
他吃飽喝足，嫌鬧得慌，看他們跟“小姐”動手動腳得也覺辣眼睛，就出門去走廊上吸煙。
忽聽樓下一個男人猥瑣地叫：“我今天就衝你夜風老板娘來的，我就要你陪我喝酒，你安排誰我都不要，你特麼再跟我裝我就砸了你這個店……”
“老板您別生氣，我們老板娘就是老板娘，不陪客人喝酒的，請您理解，您想哪個小姐陪您盡管說，我們一定讓您滿意……”
“滾，沒你的事，我今天就要老板娘陪！不陪是吧，你敢說句不陪！”那人更加囂張了。
“老板，您冷靜一下，咱坐下好好說！”一道略帶滄桑的聲音落到魏建軍耳朵裏。
“嘿嘿嘿，別在這坐呀，走，咱去房間邊喝邊坐……”
魏建軍緊走幾步下樓，吃驚地看見那個熟悉的背影被一個禿頭大肚子的男人摟著進了一個包間。
他手夾著煙好久沒反應過來，怎麼會是她？她怎麼會在這？她經曆了什麼……
他腦子裏浮現出她當年穿軍裝的英姿颯爽，又浮現出她那副高傲的神態，可她竟然做起了這個……
他隨即出了歌舞廳，在一個僻靜處給田局長打了個電話，他張口就問：“趙小贏怎麼回事？”
那頭沉默一下，問：“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個屁，她到底經曆了啥！”
那頭老田歎了口氣說：“她父親因貪汙被抓，她母親也是同夥，進去了，她的公司因為資金來源不明也被查封。你知道，樹倒猢猻散，她在那邊待不下去了，好像跟一個朋友來市裏開了一家歌舞廳。怎麼，你看見她了？”
魏建軍心情很複雜，隨口說了句“沒有”就掛了電話。
雖然當初的他對她積怨很深，看著她混到這一步他還是很不舒服。
今晚的夜風很涼，魏建軍卻渾身燥熱，站在門口不想進去。但是他手機響了，是裏麵的朋友問他去哪了，他撒謊說上廁所，不得又返回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