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頓時炸開。
如今在場眾人, 有知秦擎者、也有不知秦擎者,可聽聞過秦擎的人到底不是在京中常住,這等京都秘辛,也都是聽過一耳, 不知細節, 而在吳州的不可是從未聽說過。
秦氏與趙氏兩個宗族, 可都是京都幾大世家門閥之一,特別是趙氏, 如今朝中有多少重臣都是其宗族所出,不說老一輩,單說年輕一輩, 一是那風頭正盛的大理寺少卿趙肅,於數旁支中脫穎而出, 不過才方上任、就連破數案,還有兩年前那三元及第、引得全京轟動的少年狀元明昭棠就是那趙氏主支嫡女趙長安所生。
這趙長安是當年聞名京都的世家貴女, 身份無比顯赫尊貴, 也是秦北霄的生母, 眾人知曉是生母,但聽傳聞不是秦擎與那趙長安是成親生下秦北霄再和離?
難不成實際未成親, 就是秦擎用強, 趙家與秦家為了遮掩這醜事才匆忙辦親事,隨後等風頭過去再謊稱和離……
此事沈芷寧之前有聽祖母提過一嘴, 可這都是上一輩的恩怨,與下一輩何幹, 與他秦北霄何幹?
今日之事,蹊蹺的地方太多了……
沈芷寧眼神死死盯著秦北霄,他聽到這侍女的這番後, 臉色明顯沉凝,眼眸有著說不出的暗色,可沒有發作出來,聲音淡漠略加諷刺對那侍女道:“你知道得這麼清楚,怎麼,是在現場看見了?”
那侍女似是被這話刺激到了,開始瘋狂辱罵。
現場騷亂中,這時的裴元翰身邊多出了一個侍衛,低聲耳語道:“侯爺,如你所料,是有人趁亂在搜查侯府。”
秦北霄果然不會放了這機會。
裴元翰心中有數,暗下命令:“定要全力抓捕。”
這道命令下了之後,裴元翰又將注意力放回了秦北霄身上,厲聲道:“秦大公子,此事你既然不肯講清楚,如今沈大人就在此,還請秦大公子挪步去衙門,把案子了結才是,我侯府可容不下一個奸辱女子的客人。”
沈淵玄歎了口氣,這侯爺說的也是,若是發生了這等事,定是要知州府插手的。
沈芷寧被裴元翰的這步步緊逼弄得心神焦慮,再看秦北霄,她不知為何今日秦北霄為何有些奇怪。
按照平日裏的性子,他不會與他們廢話這麼久,怎的今日還與他們爭口舌?
想到此處,突然人群中有了一陣騷動。
秦北霄立即走了過去,如若方才的氣場有所收斂,眼下是氣勢全開,往人群走去的身形,像極了利刃出鞘,無人可擋,人群身邊的人都下意識後退幾步,避其鋒芒。
手伸進人群,薅著一男子的頭發、將其一把就著他淒厲哀嚎聲拖了出來,動作之淩厲、狠決,周遭女眷都被嚇得腿軟。
見清男子麵容,裴元翰麵色一變。
“這不是……”
“是裴二公子沒錯吧?”
“是他,之前來侯府,我有見過。”
“他怎麼來此處了?”
“……”
秦北霄如拖死人般將人拖到了女屍附近,薅著頭發的手用了狠力,硬生生把裴延啟的麵孔貼緊采月的臉,裴延啟瘋狂掙紮,手腳並用,拚命哭喊叫嚎著:“爹!爹!救我啊!”
可越喊,采月的那惡臭味越是充斥鼻尖,裴延啟快瘋了。
今早還是花季的少女,供他盡情泄欲,現在變成了一具屍體,惡臭撲鼻,不僅如此,秦北霄那惡魔般的聲音這時響起:“眼熟嗎,裴二公子,侯爺好計啊,將你做的好事設局順勢推到我的身上,可不止這一件吧。”
裴延啟睜大眼,流露的恐慌更甚。
“恐怕,你院子裏還葬了不少。”
裴元翰立即大喊道:“來人!給本侯拿下秦北霄,此人犯下大罪,竟還——”
“誰敢動他?”蕭燁澤立刻明白了秦北霄的意思,直接截了裴元翰的話,吩咐侍衛道,“看來不止這一個,給本殿下去找!”
裴元翰渾濁的眼睛瞪圓:“你們——”
“侯爺,”沈芷寧聲音清澈冷靜,“公者無私之謂也,平者無偏之謂也,你從一開始所說之話,明麵上為公正,實為偏私,現在出手拿人,是想要堵嘴嗎?”
“沈芷寧!這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嗎?!”沈淵玄訓斥。
“大伯父,這世間非公正之事沒有人輪不輪得到說話,做錯了,受指責不是應當的嗎,不公不正,做下這等事都不怕遭報應,難道還怕他人之語嗎?”
沈淵玄之前就領會了沈芷寧這張嘴,這會兒一時忘記了,被堵得說不出什麼來,冷哼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