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得很?
趙肅、明昭棠等人轉頭看向同樣極其疑惑不解的顧熙載。
顧熙載自己都不知道了, 什麼時候和秦北霄熟得很了,仔細尋思著,他們好似一句話都沒說過吧。
眾人疑惑之間,秦北霄不再多說一句話, 徑直走人, 然路過顧熙載之時, 那雙暗沉的眼眸明顯掠過了他,隨後穩步離開。
待人走後, 那股子威壓算是散了,顧婉君呼了口氣,拍了拍胸膛, 問顧熙載道:“哥哥,秦家哥哥為何說與你熟得很?你們以前認識嗎?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騙人的。
根本不認識。
顧熙載垂眸, 腦海裏還想著秦北霄看他的那眼神,那平靜下的冷厲根本忽視不得, 這哪是看陌生人的目光。
倒像是……看仇人。
齊沅君回府時, 已近黃昏, 先回閨房換了衣物,再去母親那兒請安。
方一進屋, 就見兩名丫鬟站在屋中, 齊三夫人鄭氏見齊沅君來了,對那兩名丫鬟揮了揮手:“沅君回來了?好了, 你們先下去吧。”
齊沅君隻當娘親在調訓新丫鬟,未多問, 徑直坐在了一側的椅子上,捧著茶就開始喝。
“哎喲這是,這去一趟生辰還沒給你水喝啊, 像八百年沒喝過水一樣,”鄭氏擰著帕子的手指了指齊沅君對旁側的嬤嬤道,“你瞧瞧她,一點都不像樣,說是我們齊家的女兒誰會信。”
“小姐就是在家裏不注重些,在外比之其他閨秀那都是不輸的。”
鄭氏聽了這話算是寬心了,招呼齊沅君過來:“別喝了,來娘這邊,與娘說說今日明黛生辰,都有哪些人來了?”
鄭氏自是最關心與誰交際了。
“能有誰啊,無非就是那些人,不過今日趙家哥哥帶著明昭棠與顧家哥哥來了。”齊沅君才不坐到寧氏身邊,這聊起來都沒完了。
鄭氏眼睛一亮:“哦?趙肅與明家小少爺也來了啊,也是,畢竟是明黛的哥哥,過來走一趟也正常。顧家三公子近些日子我耳朵也快聽膩了,好像是今年拿了個會元,這子弟前途當真了不得,怪不得明家惦記呢。”
“明家惦記?”
“可不是,上回宴會就聽出來了,那明黛與明昭棠的母親,就是明二夫人,不多話、卻對顧三讚口不絕,自是看中了。”
齊沅君更是疑惑,開口道:“娘親,你難道忘了嗎,顧家哥哥是定了親的,定的還是沈家表姐呢。”
鄭氏似是毫不在意這句話,這會兒丫鬟正拿了一錦盒過來,鄭氏邊接過邊道:“我知道,我哪裏不知道。可你覺得這婚事能成嗎?我雖向著自家人,但事實還得講,這親事,成不了。沈家與我們齊家、差距都大著,更何況與他們那顧家?這會兒明二夫人放出的那些話,要是與顧三的母親沒商量她會說嗎?明家與顧家,才配。”
齊沅君這股氣像是泄了。
她明白的,娘親說的沒錯。
畢竟誰都看不好這門親事,可如今親事都沒斷,沈表姐就是顧熙載的未婚妻,他們在她還是他未婚妻的時候就開始想著破壞這門親事,實在讓人不舒服得緊。
“沅君回來了?”齊祁的聲音從遠及近傳來,最後一個字落下時,人已經坐到了齊沅君旁邊,“你怎麼了?臉臭成這樣?”
“誰臭臉了?”齊沅君心情不好,不想理他,起身就想走。
齊祁拉住了她:“與哥說說,誰欺負你了?”
齊沅君見他一臉誠意,於是便起了玩笑:“明黛。”
少年的臉憋紅了,竟一時不知說什麼話,見齊沅君眼中的笑意,才發覺妹妹在逗他,羞惱道:“你以後少拿她開玩笑。”
哎喲,自己這傻哥哥,純情得跟個什麼似的,可人家已經心有所屬了呀。
齊沅君聳肩,不再與齊祁多說什麼,本想著回房,但見娘親還在挑選錦盒裏的物件,走上前想幫她挑一挑:“娘,這是挑來做什麼?”
鄭氏拿出一翡翠玉鐲於齊沅君手上比了比,道:“這個成色好,就是不知道你表姐喜不喜歡翡翠,哦,你說挑來做什麼?自然是給你表姐的見麵禮,後日她應該就到京了吧。”
齊沅君睜大眼睛:“見麵禮?後日?”
齊祁聽後也站了起來:“沈家表姐嗎?後日就來了?”說這話時,他表情微異。
鄭氏還在挑著物件,見自己兩個兒女這麼吃驚,隨意道:“是啊,你們這麼吃驚作甚麼,前幾日不就與你們說了她要來了嗎?今日你們祖父母還特意問起了呢,我自然得上心,這不方才出去的兩個丫鬟就是給她挑的。哎,看來看去,還是這翡翠最好,要不還是選三樣,讓她自個兒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