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杯,楚瑒正要阻擋,卻被雲鶯打斷。
“皇後娘娘,您看澍王妹妹,是真的長大了。現在飲酒都是一杯接一杯的了,就如喝水一般。”雲鶯行了禮,看似對皇後嘮著家常。
“是啊!”皇後應聲。
雲鶯繼續對著雲縈說著:“姐姐今天見到妹妹著實開心,想著幼時一起玩鬧,很是懷念。不如下月秋獵,帶著雲煢弟弟一起來才好。我也好些年沒見過煢兒了!”
雲縈聽了,和她猜想的差不多,看來這些都是對著弟弟去的。便說:“謝尊王妃掛念。弟弟還小,參加秋獵怕是未能為大家助興。妹妹和弟弟愚笨,平日裏都在府中讀書練字,對秋獵之事,弟弟平日裏疏於騎射,不敢在君前獻醜。同時妹妹也不想在皇家盛事時叨擾姐姐,隻是盼著姐姐在府上有什麼喜事,妹妹自會帶著弟弟去慶賀。這次就不……”
雲縈話沒說完,雲鶯的臉色已經黑沉了下來,雲縈話裏話外都在諷刺她,她趕快打斷了雲縈:“妹妹說得正是,是姐姐沒有找到機會邀弟弟妹妹來府一聚,這不正好有了機會,相信妹妹不會拒絕。”
雲縈正要回話,皇上開了口:“就這麼定了!”仿佛有些不耐煩。
雲縈起身,說:“遵旨!”麵色如常,又坐在了楚瑒旁邊。之後,一陣陣的喧嘩吵鬧,兩個時辰後,皇上離席,楚瑒和雲縈才跟著禮數按次序離宴席而去。
“你也不用過多思慮,秋獵多加防備即可。若是注定會成為別人的目標,那明槍總比暗箭強著許多。”楚瑒坐在馬車上寬慰道。
“謝王爺,雲縈明白了。”雲縈總還是不想拒人於千裏之外,二人獨處時,也不再以“妾身”自稱了。
過後的五天裏,皇後派來的兩個嬤嬤傳授敦倫之禮,說楚瑒和雲縈按照周公之禮,尚不算真正夫妻,而閨房之樂著重在於夫妻能否琴瑟和鳴。從姿勢到動作,細致入微地講解了一遍又一遍,不時還讓雲縈看看書本。雲縈也曾看過醫書,簡單介紹過男女之異同。可如今,聽兩個老嬤嬤,說著什麼“男俯女仰,陰陽和諧”,著實難掩嬌羞之態。好在自己可以躲在屏風後麵,書也搪塞過去,說之後會讀。這樣雲縈就稀裏糊塗地把兩位嬤嬤送回了宮中。
兩位嬤嬤回宮沒幾日,據說皇上也派了傳旨太監給王爺傳了口諭,雲縈仍如往常,讓李叔四處收集情報,李叔這話也不好親自轉達,隻好叫李嬸轉述。李嬸倒是言簡意賅,隻說了:“皇上讓王妃給王爺多生幾個孩子。”一聽這話,嚇得雲縈嗆了一口茶水。
過了晌午,王爺來了樂清齋。雲縈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自己可能有機會和命運搏上一搏,想和王爺把話說清楚。雲縈十分戒備,特意叫來雲煢陪在旁邊。可王爺倒像是在自己的書房一般,拿著本書,看了起來。雲縈也順手拿了一本宋詞讀著。雲煢剛滿十一歲,哪裏能靜靜地坐上一個時辰,不一會就跑去練功了。
二人靜靜地坐著,沒有言語,門口的趙謫內心也在嘀咕:這王妃年紀還是太小,其他女子見了王爺都在想方設法搭話,沒見過這樣靜坐一下午的。中間李嫂填了兩次茶水,屋子裏再無其它動靜。時間久到太陽落山,雲縈慵懶地伸了伸藥,站起來喊李嬸用膳,才發現楚瑒還在自己的小書房裏。
“也好,本王也餓了,就一起用膳吧!”楚瑒接話倒是自然。
晚膳時,雲煢也在,對著王爺說:“王爺姐夫,今天是要留在月清齋?”看王爺沒回複,繼續問道:“和姐姐一起睡?”屋子不大,門口的李叔、李嬸、趙謫、卓風都聽得一清二楚,幾人麵目表情皆有不同。
“是。”楚瑒繼續吃著,十分自然。
“煢兒,哪裏學了這些混話?隻能稱為王爺!”雲縈有些緊張。雲煢聽了雲縈的話,以為不妥,便看向了楚瑒。
“無妨,私下說說倒也無妨。”楚瑒看了看雲煢,點了點頭。
“尚明雪還和你說了什麼?”雲縈想了想,近日也就見過尚家兄妹,能說出這般話語的一定是尚明雪。
“沒說什麼!姐姐你怎麼知道?”雲煢繼續解釋道:“明雪姐姐什麼也沒說。”
“‘招’了吧,還有什麼瘋話?”雲縈也是沒想到尚明雪竟然會和弟弟說得這麼直白,情急之下,就追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