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剛剛去了椒房殿回話……”劉毅有些遲疑。
“別吞吞吐吐的,這也不像是你的性格。沙場上都沒見你如此猶豫,看來朕的皇後真是不一般呀!”楚瑒有些驕傲,但劉毅估計聽了接下來的話後,或許皇上就高興不起來。
“皇後讓臣代為通傳,娘娘想要出宮一趟。”劉毅的語氣有一種慷慨赴死的感覺。
“哦?”楚瑒強壓著心中的訝異,繼續說道:“皇後可曾提起要去哪裏?”
“臣不得而知。不過,娘娘……”劉毅遲疑了一下,又緊接著說:“不過,娘娘問了白先生身在何處。”
“哦,知道了。你去派些兵將跟隨,無論什麼事,定要護皇後周全。”楚瑒聲音變得嚴肅。
“嗻!”劉毅快步從書房退出,一路小跑,就為重新安排皇後的轎輦和隨從。
楚瑒本想休息片刻再去與陳相他們商討登基慶典,可現在楚瑒想早些去見雲縈,新上來的茶還沒喝上一口,就去了陳相等人議政的地方。
雲縈剛出寢殿,就看到了皇後規格的轎輦,看了看周邊的侍衛,就猜到了劉毅將雲縈去見白珀行的事情說了出來。這在她意料之內,她知道楚瑒會讓她見一見白珀行,問清楚心中的疑惑,隻是沒想到,楚瑒竟會如此高調地放她離開。
也在此時,趙管家來到了宮中。雲縈並沒有上轎輦,而是一邊和趙管家走著,一邊說著:“趙管家,你……你可否幫我一件事?”
“回王妃……”趙管家話剛出口,就感覺周邊異樣的眼光。蘭兒仿佛在提醒他,這稱呼欠妥。趙管家也是機靈,一下子就改了口:“任憑皇後娘娘吩咐。”
“無妨,你是王府老人了,不必計較這些虛禮。隻是,所托之事都不容易。”雲縈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著。後麵跟著的儀仗浩浩蕩蕩。
趙管家一邊彎腰鞠躬,一邊一路碎步,接跟著雲縈。“嗻,老奴定不辱命。”
“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李叔誓死護衛我吳越,忠義可嘉,你可要幫我安排好後事啊!”
雲縈剛剛說完,還在思考應該給予什麼規格之時,趙管家就接過話來:“回皇後娘娘的話,皇上已經下旨,李公乃國之重臣,追封護國將軍,特命與李嬸同葬帝陵山腳下,他日可享吳越世世代代的香火。”
雲縈小聲“嗯”了一下,又補充了句:“請以吳越澍靈王妃、雲氏嫡女義父的名義下葬吧。”
“嗻!”趙管家回了一聲,繼續靜靜地聽著吩咐。
雲縈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又將話咽了下去。雲縈眉頭微皺,思考了一會,問了句:“如今想在京城請人敘舊,可還方便?”
“回皇後娘娘,現下京城戒嚴了,恐怕是不大方便了。不過,若是有您的令牌或是您親自到訪,應該問題不大。”趙管家還不知道雲縈想見何人,隻能試探性地回答著。
“嗯,好的。”雲縈本是想問問見白珀行在王府可方便,可是被趙管家這樣回答,也就作罷了,還是少帶些人去逾白居比較方便。
趙管家沒有再聽到吩咐,隻能一味低頭走著,等著主子的吩咐。他感覺雲縈似乎有話要說,但是又再醞釀著怎麼開口,遲遲沒有言語,於是就又問了句:“皇後娘娘,可還有什麼奴才可以效勞的?”
“嗯……確有一事,隻是這事要悄悄地辦!”雲縈說著,聲音越來越低。“今日傍晚,安翔會處理一批人,本宮初來宮中,不知道宮中之人處理事情是否幹淨,還想請趙管家暗中看看,以免留著什麼馬腳。”
雲縈示意趙管家附耳過來,雲縈將安翔處理宮中楚瑓餘黨的事情說了出來,趙管家連連點頭。“那你去辦你的事吧!”雲縈講完了事情,吩咐了句,趙管家就向後退了幾步準備離開。
“哦,對了。嵁兒、諾兒,他們在哪裏?可進宮了?”雲縈心裏一直想著怎麼報複白昭昱,卻忘記了孩子們還留在澍王府,不禁有些自責。雲縈自己最主要的責任,是楚瑒的妻子,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呀!想到這些,雲縈覺得自己有時真的比不上太皇太後,心裏隻念著孩子,重血脈輕社稷。
“回皇後娘娘,皇子、公主還在王府。”趙管家緊走了幾步,又跟了上來。
雲縈點了點頭,轉向身邊的將士。蘭兒看了眼雲縈,輕輕咳了一聲。身邊的將士,聽到聲音,轉身方才明白,雲縈要對其有所吩咐。
“末將江鑫哲,聽候皇後娘娘差遣。”
“將軍就是江鑫哲?”
“是!” 江鑫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