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這就是你的好妹妹,她也是雲家人,可會救你出去呀?”蕭榮貞跪在地上,頭發毛躁,哪還有當年太子妃時的光鮮。
雲縈聽得明白,剛剛她們在側殿吵得就是雲蕭家的宿怨。雲縈並不在乎這些,一是因為蕭家如今已經名存實亡了,二是眼前這三位過了今晚也不會再出現她眼前了,如今討論雲、蕭宿怨,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雲鶯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雲縈,回想起當日在太皇太後寢宮外的一幕,二人如今已經異地而處了。
“雲池氏,雲鶯,你們在名義上好歹還是雲家人,本宮今天過來送送你二人。”雲縈說著,麵露不忍。
“你少假惺惺的,我當年就沒看錯你,你麵善心冷,狠毒異常。如果隻是要我們死,何須你跑這一趟?”雲池氏說著,將雲鶯攔在身後,雲鶯似乎有些害怕。
“你我本無冤仇,可當年三番五次欲置我於死地,如今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罷了。畢竟你是雲家人,看在父親的麵上,我會留你一個體麵。”雲縈說著,轉過頭,看向殿外。
雲鶯聽著更加恐懼,一手扶著雲池氏,一手摸著肚子裏的孩子。
“呸,你敢!雲榮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的父親,也不會放過你。你可知道,你的父親還活著?!”雲池氏再強裝驕傲的語氣也難掩她聲音的顫抖。
雲縈冷靜地說:“父親當年還能活著,是本宮派人相助的。可是,前日一戰,父親已經魂歸故裏了。至於雲榮,他惡貫滿盈,已經被正法了。如今你們也可以下去團聚了!”
雲池氏聽到,癱坐在地,雲鶯不禁哭出聲音。
“你真的一點同脈血親之情都不顧了嗎?連你的父親都不放過?”雲池氏如瘋了一般,大聲嘶吼著。大概雲池氏是真心愛著父親,不然這些年她也不會如此風魔地欺負著母親,更不會在聽到雲榮死了的時候,還隻提及父親。
“兄弟相殘,刀兵相向,父親是被雲榮活活氣死的。”雲縈故意將雲天澤的死怪到雲榮身上,不僅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更重要的是,她一直覺得如果不是雲榮步步緊逼,她自然也不會做得如此決絕。
雲池氏信以為真,愣在當場。
雲縈看雲家二人已經愣住,就對旁邊的蕭榮貞說:“你可知當今皇上是如何登基的?”蕭榮貞沒有想到雲縈會對她說話,還沒反應過來,雲縈就繼續說道:“是八柱國共同推舉的!”
蕭榮貞不可置信,搖著頭說:“不可能,你怎麼能有蕭家的柱國令牌?”
“你可知你蕭家的令牌在何人手裏?”雲縈又問道。
“我派人尋了數次,都未找到,你在哪裏找到的?”蕭榮貞急切地說著。
“在你從未放在眼裏的庶出之子手裏!”雲縈回道。
“不可能,父親不可能給蕭榮賀這個廢物!”
“你錯了,蕭衍最後隻想保住蕭家一脈,柱國令交給蕭榮賀還能保你蕭家不被趕盡殺絕。而你,早在你父親兵敗之時,就已經成為棄子了。”雲縈冷笑一聲。
“父親最看重的隻有我和哥哥。不可能,不可能……”蕭榮貞最後的心理防線也崩潰了。
雲縈站起身來,麵對著她們說:“你們今世吵不完的,來世繼續吵吧!楚瑓也是酉時行刑,希望你們一家人在地下能夠再相聚。”雲縈說完這句,轉過身去,又對安翔說了一句:“處理完這邊,你去看看楚瑓,告訴他,她的妻妾都在下邊等著他了。”之後,雲縈就離開了。
直到戌時,蘭兒回來,安翔離開,雲縈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
“蘭兒,人安翔可都處理幹淨了?”雲縈隨便一問。
蘭兒一聽,麵色有些發白,回答道:“回皇後,處理幹淨了!隻是……”蘭兒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今天是怎麼?蘭兒你怎麼也緊張起來了?難道你也覺得我不應該處置雲家母女嗎?”雲縈收起了笑意,但是她並不是想為難蘭兒,隻是她怕世人也如她父親一般,覺得她手足相殘、陰狠毒辣。
蘭兒聽罷,趕忙跪下,解釋道:“為保吳越江山,她們死不足惜。隻是,……”雲縈看著蘭兒,蘭兒不敢再有隱瞞,繼續說:“隻是,這剖腹取子實在太過殘忍了!”蘭兒說罷,趕緊叩頭。
“什麼?”雲縈聽著激動,直接跳了起來,走到蘭兒身旁。“你說誰剖腹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