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縈和楚瑒聽到,搖了搖頭,他們二人並不在意。可是,雲縈和楚瑒卻都在私下裏派人查找原因,調查謠言的源頭。雲縈自己分析,此事可能與太皇太後有關。如今新朝已經有三月餘,白昭昱還是被軟禁宮中,太皇太後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雲縈本來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白昭昱,可奈何白昭昱自己不肯離開,直言道還有舊人在宮中,他就不會離開。楚瑒倒是不在乎一日三餐供養著他,但是太皇太後眼中則是雲縈和楚瑒不守信諾,所以雲縈猜疑太皇太後這是在提醒她。
雲縈派了安翔去查辦此事。盡管雲縈聽趙管家和蘭兒所言,知道此人心狠手辣,但是根據近幾個月的觀察,雲縈知道安翔辦事穩妥且周密,是此事的不二人選。安翔領了命,心甘情願地去做雲縈手裏的刀。而關於安翔,雲縈也側麵求了楚瑒,讓他留在自己身邊幫忙,楚瑒覺得是件小事,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中。如今,宮中雖然表麵以薛公公為尊,但事實上安翔才是內裏的總管事。不過,雲縈也並沒有完全放心安翔,總是讓蘭兒留意著他的舉動。
三日後,就是雲煢他們大婚的日子,所以雲縈並沒有流言的事困擾。她想的是另一樁事情,白昭昱若是不想出宮,能永遠留在宮中也是不錯。雲縈琢磨白珀行給她講的過往諸事,雲縈想著如何利用才能解開白昭昱對太皇太後和皇家的心結。若如此,即便白昭昱回了白雲居,也不會再是皇室禍患。
雲縈想著想著就坐在那裏睡著了。楚瑒商議完朝政後歸來,看雲縈睡著了,輕輕將雲縈倚靠在自己身上,拿了些奏章,一邊批閱,一邊等著雲縈醒來用晚膳。走出掬香殿,他們是帝後,而在掬香殿內,他們也是一對平常夫婦,吟詩對弈,嬉戲玩鬧,時而相敬如賓,時而如膠似漆。
不知雲縈睡了多久,楚瑒隻覺得太陽落了山,怕雲縈身體不舒服才昏睡過久,就撫摸了雲縈的額頭。雲縈漸漸醒來,看著自己已經躺在楚瑒懷裏,有些難為情。
雲縈睡眼惺忪,說著:“皇上何時來的?怎麼不叫醒臣妾?”
“縈兒身體哪裏有不妥嗎?近日朕瞧你總是懶洋洋睡不醒的樣子!”楚瑒一邊說,一邊幫雲縈摸了摸脈。
“皇上也學過切脈?”雲縈十分好奇。
“少時和舅舅學過一點,日常小病朕還是診斷得出的!”楚瑒認真地切脈,雲縈靜靜在那裏等著。
“脈象平穩,隻是和朕的略有不同。不如請太醫來看看吧!”楚瑒還是有點擔心。
“謝皇上關心,臣妾無妨。不過是春困秋乏罷了,眼看著中秋要到了,臣妾隻是睡得多了些,皇上不必掛心。”雲縈說著又倚在楚瑒懷裏。
楚瑒下意識“嘶”了。雲縈急著問:“皇上怎麼了?”
“麻了,麻了。縈兒,別動!”楚瑒說著,聲音中都帶著一絲甜蜜的痛楚。
雲縈自是不敢再動,被楚瑒抱在懷裏……
八月十五中秋日,三對璧人的婚事也如期而至。
那一日整個京城都籠罩在喜慶之中。太皇太後身為吳越身份最尊貴的人,自然是這場婚禮的見證人。一早,太皇太後寢宮眾人就四處奔波,忙了開了。雲縈和楚瑒的人兼顧不暇,有的宮人在眼皮子底下就溜走了。楚瑒留了個心眼,與其揪著小人物不放,不如盯著白昭昱和陳家即可。劉毅自是跟著楚瑒,這件差事就交到江鑫哲手裏。雲縈那邊一直派著安翔跟著,安翔則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人,此事若無結果,安翔自然不會主動上報。
婚禮是在晌午舉辦,三位新娘一早就拜見過雲縈。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和雲縈有著割舍不了的緣分,雲縈很是為她們高興,各個嫁妝都豐厚至極。若不是內務府搬出了禮製,雲縈怕是要搬空了自己多年積累的賞賜。
雲煢、王靖長、尚明軒則是先拜見了太皇太後,然後就和楚瑒待在一塊,幾人在婚慶之日,還在討論國政。一旁的鳳亭鶴、陳瞻遺聽著直搖頭讚歎。
終於到了拜堂的時間,吳越官員盡皆到場,白珀行、蕭榮賀也在人群當中。各個世家貴族都聚集宮中,就連楚瑒的大皇兄、二皇兄也都悉數到場,更別提陳相、鳳擎燁、太傅、尚老尚書等人了。這之前,楚瑒還特意讓雲煢去禦花園中見了見雲縈,園子裏隻有雲煢和雲縈二人,楚瑒知道雲縈對自己的弟弟關愛,自己都沒有去打擾。
雲縈拉著雲煢坐在亭子裏。
“時間過得真快,煢兒都要成親了!”說罷,雲縈眼睛裏噙滿了淚水。
雲煢握著雲縈的手,從石椅上起身,跪在雲縈身邊:“謝謝姐姐,姐姐這些年辛苦了。以後,煢兒一定事事護著姐姐和嵁兒,不再讓人欺負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