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雲縈今日顯得有些心急,特地派了身邊的小公公去禦書房請楚瑒早些來用餐。雲縈一人在寢宮中靜靜等著,盼著門打開的一瞬,楚瑒能為自己今天的妝容驚豔,能為一桌的美食欣喜,能為她腹中的孩子心悅……
蘭兒來到了太子宮中,太子一人獨坐桌前,桌上的晚膳一看就是陳氏的手藝。蘭兒不得不為雲縈捏一把汗,雲縈幾天才能送一次晚膳,而每次來蘭兒都能看到陳氏和郭氏送的菜肴。
“蘭姑姑,母後還有什麼囑咐嗎?”嵁兒說。
“難道皇後娘娘不能讓我來關心殿下嗎?”蘭兒反問。
“蘭姑姑是為母後來當說客的嗎?”錢嵁知道自己白天的做法會惹雲縈生氣,因此蘭兒的到來他也並不意外。
“嗯……太子可願意聽蘭姑姑說說嗎?”蘭兒知道錢嵁的性格,與其和他辯解,不如順著他說。
“那蘭姑姑想從何時說起?”錢嵁說。
“就從先皇去世開始,皇上帶兵出征說起……”
蘭兒細細講述了錢嵁出生後,雲縈所做的一切;也告訴了錢嵁為什麼雲縈將他托付給陳氏與郭氏。錢嵁聽後,轉過身去,似乎有些抽泣。
蘭兒行禮後,默默離開。隻在走出殿門口時,看到錢嵁開始吃桌子上的西湖桂魚。蘭兒放下心來,轉身離開。隻是,剛步入庭院,蘭兒聽到錢嵁的一句話,又陷入了思索。
“蘭姑姑,母親更愛父皇是嗎?像父皇心中隻有母後一樣?!”
蘭兒不知道怎麼回答,隻是停頓了下,繼續著離開的步伐。
另一邊廂,楚瑒今日被朝中的小事拖住了,看到雲縈身邊的小公公在書房外麵,草草結束了麵前大臣的絮絮叨叨。
小公公見皇上出來,急忙說道:“皇上萬安,皇後娘娘請您過去用晚膳。”
“怎麼不早進來報?”楚瑒加快了腳步的速度。
“回皇上,娘娘平日告誡過我們,不可因為掬香殿的事驚擾皇上。”小公公一路小跑追著楚瑒。
楚瑒聽到這話,看了一眼小公公,內心一笑,“果然是雲縈訓練出來的人!”
楚瑒由於走得過快,身後的侍從侍衛和他都有一段距離。
雲縈還是在那裏等著,用手摸著肚子,盡管現在她的肚子還是平的,她依然覺得自己能和孩子有所交流。
門輕輕推動,進來的卻不是楚瑒。雲縈麵前站著一人,手持利劍。她定睛一看,原來是白不忘。
雲縈有些驚恐。她想著,此人不應早已離開京城,和白珀行回到白雲峰上了嘛。雲縈見白不忘將要舉劍,隻好想辦法拖延時間,等蘭兒回來。“你來此何意?”
“殺你!”白不忘不想廢話,隻想下手殺了雲縈。
“嗯!”雲縈慢慢冷靜下來,見白珀行要動手,繼續問:“慢著!死在你劍下的人不少,但總不應該多一個冤死鬼!我就算死,也要明白原因吧!”
“隻怪你是許家人。”白不忘快步上前。
“胡說!你是幾年前就知道我是許家後人的,今日你才說因此要殺我,怎可讓我信服?”雲縈的聲音既堅定,又隱忍。她不能帶著孩子這樣離開人世。
“隻因為你母親,我曲源鎮許家一夜之間死於非命!”白不忘說著。
雲縈聽到,放下心來。“那你可能找錯對象了,你的家主才是元凶!”雲縈故作鎮定,不知道自己能否靠著三寸不爛之舌,打消白不忘刺殺自己的想法。
“那看來你還不知道,家主是始作俑者,但是真正下手的是你的舅舅,為了你的母親,他殺死了許家幾十口人!”白不忘咬牙切齒地說著。
“你是說……徐磐伊?”雲縈心想,是不是母親的哥哥,徐芫芥和徐芫苓父親。雲縈母親可能是怨恨自己的身份太深,在雲縈兒時,她並不喜歡提起徐家,她隻在臨終時提起過她大哥和靳文芷姑姑的婚事,所以雲縈認為大舅舅和母親關係好些,因此會為母親做些出格的事情。而且,雲縈之前從沒聽母親提起過小舅舅徐磐緒,後來得知二人有過競爭,必是關係一般。
“看來你真的什麼也不知道!若覺得冤,就下去問你母親吧!”白不忘也懶得解釋太多,直接出劍,直刺雲縈要害。
此時正巧蘭兒趕了回來,與白不忘周旋起來。白不忘明顯未用全力、收了劍鋒,雖然雲縈看不出武功招數上白不忘有所退讓,但是她聽懂了蘭兒和白不忘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