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剛走到門口,就見裏麵站了兩個人,還都是認識的。
地上丟著一把斷劍,傅墨舟站在一邊,陌玉棠正指著鐵匠罵:“這劍是被你家的菜刀砍斷的,如今卻說修複不了,你可知我這把劍值多少銀兩?將你這家鐵匠鋪賣了也賠不起!”
鐵匠滿臉通紅,站在一邊不吭聲。
他確實賠不起貴人的東西,可這劍也不是他弄斷了,而是貴人自己拿菜刀說試試,結果就把劍砍斷了。
可那劍一看就價值不菲,這般的工藝,他如何做得出?
顏知歡看了一會兒,覺得這兩人有點無聊,吃飽了沒事幹跑來欺負打鐵匠?
她本不想多管閑事,但是實在看不慣那兩人的嘴臉,還是忍不住走了進去,將那斷劍撿了起來。
“啪”的一聲,斷劍敲在鐵架上,又斷了一次。
顏知歡將斷劍一丟,拍了拍手:“好了,它又斷了,我也賠不起,怎麼著吧?”
她一副無賴行徑,反倒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
陌玉棠本是趾高氣揚的在找別人麻煩,這會兒被人一口氣堵在喉間,憋得臉都紅了:“你來湊什麼熱鬧!”
“不過是看不慣有人欺負一個老實的鐵匠而已。”顏知歡聳聳肩,戲虐的看向傅墨舟,“王爺這麼閑了?”
放著正事兒不做,跑過來欺負老百姓,是不是腦子有大病?
傅墨舟臉色黑沉:“你怎麼出宮了?”
婚期又被拖延,本來就讓他很不高興了,沒想到還在這裏遇到了她。
顏知歡輕哧了一聲:“我拿了這個,可以出宮。”
她亮了亮印信,惹得傅墨舟眸色一閃,神情立刻變了變:“你偷拿了皇上的印信?”
“什麼偷!”顏知歡無語了,“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一樣,說吧,為難一個打鐵匠幹什麼?想吞了人家的鐵匠鋪?”
一個鐵匠鋪,那在朝廷也是有管製登記的,每天打多少鐵也要上報,就是怕有人私自販賣武器。
傅墨舟眼裏閃過一抹殺氣,不過看了眼那印信,還是忍住了,笑了笑道:“你誤會了,我們沒有為難他。”
“算了,走吧,那劍我也不要了。”陌玉棠走過來,將傅墨舟拉走。
顯然,他們不想和她多糾纏。
茶氣小白花突然不演戲了,這怎麼看怎麼反常呢?
不過人已經走了,顏知歡也沒有把人拉回來吵架的興趣,於是就此作罷。
“恩人?”鐵匠走了過來,帶著那幾截斷劍,“這劍乃用上好的精鐵打製,那兩個人不要了,您還要不要?我可以幫您打造成別的,這做兩把匕首防身也很妥當。”
“你會打武器啊?”顏知歡回頭瞥了鐵匠一眼,隨口一問。
方才這鐵匠死活不肯給陌玉棠打武器,這會兒倒是主動請纓了。
今兒的人都有些反常哈?
鐵匠拍了拍胸脯:“哪有鐵匠不會鑄劍的!”
“這也不是我的,你自個兒處置吧。”顏知歡擺手。
一把破劍,她還看不上,不至於擱這兒撿這種小便宜,她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鐵匠愣了一下,又問:“真不要了嗎?這可是極好的精鐵,有市無價,便是恩人有什麼想做的,給個圖紙也可。”
“真不用。”顏知歡再次拒絕了他。
也不在鋪子裏逗留,趕緊尋個借口走了。
事情可太湊巧了,要是別人或許還不會懷疑,但是看到了傅墨舟和陌玉棠兩個,總覺得那鐵匠鋪子就是用來釣魚的,而她就是那條大魚。
還想誆她的圖紙,可想得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