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一個敷衍的假笑都懶得給他, 執拗地盯著一臉沉思表情的夏油傑,等一個回答。
“不,我真的不覺得我會叛逃。”夏油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種假設, 慌忙擺了擺手據理力爭,“你看, 我的朋友都在這裏, 除了朋友還有夜蛾老師和可愛的學弟們,都在高專, 我怎麼會叛逃呢對吧?”
“我現在唯一的煩惱不過是咒靈很難吃而已。不過都吃了這麼多年了, 況且「咒靈操術」是獨屬於我的術式, 所以吃咒靈也算是我的責任吧……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別的煩惱了!”
夏油傑向你信誓旦旦地保證,可是你一點都不相信, 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然後跟做閱讀理解一樣從他的字裏行間開始摳細節。
朋友?可是五條悟和家入硝子都沒事。夜蛾老師?他一直呆在學校裏也沒事。那就是學弟?
你艱難地從錯綜複雜的記憶裏去翻兩個學弟是不是在這段時間裏遭遇不測,之後發現似乎的確有個學弟在某次任務裏遇難了?
可惡, 各個周目的記憶都混雜在一起了, 你現在是想捋都捋不清楚,隻能大概記得好像是灰原雄小學弟出了事, 但具體哪個時間、具體哪個任務你都記不清了。
你:“……”
真沒用啊我。你在心底歎著氣想,真是什麼都辦不好,什麼都做不到。
你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床沿, 接著往下想。
除此之外,也許夏油傑的叛逃還有“咒靈很難吃”的鍋。
畢竟自從星漿體事件之後,五條悟的戰鬥力就上漲了極大的幅度,他們倆原本戰鬥力是差不多你也知道的,打架的話勝負也大致是五五開,不過在此之後, 光光憑借著一、二級咒靈以及極少數特級咒靈的夏油傑已經完全打不過五條悟了。
某種方麵上來說同樣心高氣傲的夏油傑肯定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而加大吃咒靈的頻率,你也不能保證他不會因為過於難吃,某天吃著吃著就突然心理不平衡變態了,然後索性叛逃了事。
而且他還把“吃咒靈”當作自己的責任?
笑死
了,你當了這麼久的咒術師,都不敢說祓除咒靈是自己的責任,說到底咒術界如何、普通人如何關你什麼事,夏油傑這個莫名其妙的責任感也太強了點吧。
況且這種性格簡直是“一點就炸”,你很難不去猜測腦花會設計一個“我想保護的人竟然想殺了我”或者“我想保護的人居然是個殺人犯,我救了他,他卻殺了許多無辜的普通人”之類的戲碼。
看著自己隨便數數就羅列出來的“叛逃理由123”,你冷笑一聲,忽然覺得夏油傑不叛逃都天理難容。
沒救了,等死吧jpg
於是你又轉頭去看五條悟:“五條悟,你現在學會領域展開了嗎?”
五條悟滿臉猝不及防,顯然是沒明白話題為什麼突然就變成了這個,但他愣了一下還是乖乖回答道:“現在暫時還不行,不過我覺得很快就可以了。”
你頓時抿著嘴角露出失望的表情。
……一個兩個怎麼就那麼沒用呢,難怪最後會被腦花得手。
你原本想著如果五條悟現在能做到領域展開了,那你的「鍾聲殘響」對他的影響就會稍微小一點——大概隻比十年後五條悟那種狀態差一點點的那種——這樣你就可以撂擔子不幹了,直接開個領域把所有信息都甩到他的腦子裏去就行,剩下的讓他們自行解決。
可惜現在這個方案行不通了。
你的心情又差了起來。
太煩了,你不想摻合進這些事情裏麵了,夏油傑愛叛逃就叛逃,五條悟被封印就被封印吧,你累了。
打定主意,你“噌——”的一下站起身,在三人“你要去哪裏?”的疑問聲中徑直往夜蛾正道的辦公室走去。
你不想呆在這裏了。
你現在看見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就忍不住想得複雜,滿腦子亂想,一會兒覺得自己還能再試著拯救一下,一會兒覺得救什麼救,強行挽救的後果就是十年後的“你”那樣。
但一想到“你”記憶裏的那份絕望,你現在甚至覺得還不如讓你直接殺掉他們來的快,這樣他們好歹是死
在你手上的,而不至於稀裏糊塗地被一個沒逼格的腦花算計。
你帶著殺心大踏步地往前走,結果走到一半你又有點後悔。
……可是現在的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又做錯了什麼呢?
腦海中回想起他們剛剛看你說著說著突然起身出門時懵逼的表情,你逐漸放緩腳步無奈地想,他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會覺得你一想一出的行為莫名其妙。